畢業生;她不過只是群眾演員路人甲,實在沒有必要把自己裝扮得多麼花枝招展。
並不是想趁這不一樣的日子去摘人眼球,到學校來不過是因為喬爺爺想要見她。
然而當她踏入校園,一身恍如學生時代的清純打扮,卻生生晃直了龐蒙的眼睛。
見到龐蒙,許瞳略略一怔,想一想,到底相識一場,便頓住腳步同他打了聲招呼,“嗨,你也來了!”
龐蒙快步走近她身邊,急切回應:“恩;以前宣傳部的老師拜託我過來幫忙題毛筆字。”說到這時他頓了一頓。
明明想要一直保持冷靜自持的成熟形象,卻終是難掩藏在心底的小小喜悅。他看著許瞳輕輕說:“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許瞳舉步向前走,“呵呵,是啊,來參加校慶的都是有成績有作為的牛人,像我這顆當年只讀一半學期就跑掉的嫩蔥青蒜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個意外——我媽媽的老師要我來這見他一下的。”她居然心平氣和說出緣由給他聽,竟彷彿已經忘記與他之間那些往 日的舊情之傷。
龐蒙隨她一起往前走,雙眼灼灼望著她臉頰,眸心晶亮閃爍,聲音中幾乎隱有哀求,“時間還早,不如先來看我寫字吧?”
許瞳抬眼去看他,忽然被他眼底滿滿的懇切期盼所震懾。
重遊在故地,身邊是舊日情人,熟悉的面龐,遙遠的回憶,剎那的影象重疊,幾乎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兩人從未曾移動過,只是那樣一直相對凝視著,任憑時間在身邊匆匆來又匆匆去,冷冷帶走一切美好,對在凝望中不知怎麼竟迷失掉對方的兩人報以殘酷嘲笑。
多唏噓,這就是他們的青春,那樣明媚的來過,又那樣傷痛的走了。每當再回憶起來,不禁令人嘆息幽幽,眼底酸澀,心頭泛軟。
微微沉吟一下,幾乎有些可憐龐蒙,許瞳點點頭,“來得還真是有點早,能有件事打發下時間,也好!”
龐蒙脫下西裝外套,搭在一旁椅背上,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他將兩隻袖口分別解開,胡亂的挨個向上挽著,為等下握筆題字做著準備。
許瞳有些驚悚。
他竟把那樣精緻的兩隻雪白袖子挽得像花椰菜的菜心一樣,層層疊疊褶褶皺皺,真是笨拙得可以。
還不只如此,也不知怎麼,那袖口就像被頑皮的小惡魔施過魔法一樣,偏偏要與他作對——他不斷的把它們挽上去,它們不斷的自己鬆脫下來,如此一直沒完沒了、反反覆覆。
許瞳實在看不下去,衝動的走上前,手臂向前一探,“你真的好笨!讓我來吧!”
三下兩下就把袖口利落挽好。
抬起頭時,她看到龐蒙臉上的神情幾乎已是欣喜若狂。
許瞳默默嘆口氣。
他對她依然沒有死心。可她卻早已經對過去再無一絲留戀。
他這樣對從前執著不放,始終堅持,可就算到了將來某天,她依然未必動容,到頭來他只是會害苦他自己。
該怎樣讓他知道,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
龐蒙提起毛筆,寫過幾個字,忽然一抬頭,看向許瞳的眼神燃起灼人的溫度,聲音沉沉的有些沙啞,似心中正為某事忐忑緊張著,“不如,我教你寫大字吧!”
每個字,說出來時,彷彿都在顫抖。
這個人,這句話,這地點,這情景,和多年以前比較起來,竟幾乎一模一樣,一時間許瞳甚至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稍稍恍惚一下,她即刻便定下自己心神。
思緒悄悄轉動之間,已經做出決定。
或者可以藉著這件事令他明白,他們之間,再無法回到從前。
“好啊!”她輕輕答。
龐蒙不知是不是自己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