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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蕾拚命從腦中擠出笑話,想了半天還是隻有那三個宇——想不到。最後終於靈光一閃,給她想到世界上最短的笑話。
“有、有一個教授在上課的時候點名……”她實在不好意思把接下來的笑話說完。
“然後呢?”兩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問她。
“然後……”她吞吞口水。“然後教授問:有沒有應到的末到……”
“再來呢?”
“再來……”她又吞吞口水。“再來班長說:沒聞到……”
“接著是?”
“接著……”他們幹麼那樣看她?“就沒有了……”
一陣沉默。
薛海蕾不曉得這代表什麼意思,只得鼓起勇氣小聲的問——
“不好笑嗎?”她可是已經盡力了。
突然間屋子裡面爆出一陣大笑,笑聲響徹雲霄。
“哈哈哈……”
要不是擔心劉伯伯會因此而中風,她可能也會加入戰局,她講的笑話,實在太不好笑了。
“你真有趣。”侯衍幾乎笑出眼淚。
搞了半天,不是因為她說的笑話好玩,而是她自己本身很好笑,害她好生尷尬。
“恭喜你過關,我們可以離開了。”大笑過後,侯衍朝她眨眨眼,暗示她離開。
她馬上提起裝著髒衣服的袋子,跟著他走。
“我來。”他顯然不止對老人體貼,對女士的服務更是不在話下,充分顯示他的教養。
霎時,她好迷惘。
他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也和傳聞不同,莫非以前的海盜,都這麼紳士?
“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在開車回去的途中,她忍不住發問。
“問啊!”他揚起嘴角,斜眼看她,瀟灑浪蕩的表情,又恢復成一副海盜模樣,讓她更加迷惘。
“你為什麼要來照顧獨居老人,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若不是她親眼看見,實在很難相信一個家世顯赫的貴公子會放下身段,幫老人洗澡擦身體,甚至講笑話、自掏腰包幫他們洗衣服。
“一定要有好處才能來照顧這些老人嗎,這就是你的價值觀?”她原想問出答案,他卻倒過來問她。
薛海蕾頓時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她的價值觀嗎?
老實說,是的。她從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接受菁英式的教育,家庭給她的觀念就是利益,就是投資報酬率能不能成正比之類的思考,至於利益以外的課題,不值得討論,遑論是身體力行。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她這段日子以來,說過最真誠也最迷惘的話,或許該是她重新調整價值觀的時候。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他也不催她,只是像之前一樣摸摸她的頭,感覺像對待小朋友,又帶著些許親暱的寵愛,著實教人摸不著頭緒。
這一刻,她又陷入迷惘,和無盡的想象。
好不容易,她終於可以開始工作了。
身穿飯店清潔工作人員的制服,手持吸塵器面對空蕩凌亂的房間,薛海蕾真想跪下來感謝老天的幫忙。
從她昏倒在侯衍的面前那一天算起,已經過了五天。這五天中,他不是拉她去吃飯,就是把她拎去關懷獨居老人,再不就拖著她去釣魚,今天總算放過她,讓她正式上任,怎能不教人欣慰?
不過,這個房間真的好大啊!真不愧是六星級飯店的手筆。
不知不覺地放下手中的吸塵器,靠近凌亂未經整理的床鋪,薛海蕾忍不住低下腰摸床單的質料,氣餒地發現它竟是絲質的,於是一屁股坐下來怨嘆不已。
她家的酒店是四星級的,跟人家根本不能比。十幾二十年以前,她家的酒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