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燦將鄭芝龍攬入懷中勉勵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萬提督切莫傷感,重整旗鼓,再戰韓賊。”
鄭芝龍緊緊抓住熊文燦哽咽說道:“總督放心,在下定要那韓賊生不如死,為家弟報仇。”
就在兩人擁抱在一起時,一文官腳步慌張的往堂內跑去,結果正好看到如此一幕,原本慌張的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最後尷尬的輕咳了幾聲。
熊文燦見有人進來,當即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本撫讓人無要緊事不得打擾麼?”
中年文官聽見熊文燦語氣中的不滿,急忙解釋道:“韓賊開始進攻蘇州府,有染血將士八百里加急送來求救信。”
熊文燦聞言摸著鬍鬚,心中有些無奈,原本是想從水路過去救援蘇州府的,但此時鄭芝龍剛敗,顯然是不能從水路支援過去。
至於陸路。
也別想了,翹騎營南征軍撤退時,熊文燦就派人追擊過,結果被人打落荒而逃。
熊文燦不信邪,親自督戰一次,進攻湖州府,想將之奪回來。
結果自然又是敗了。
熊文燦也是看出來,無論火器還是兵員素質,對面的反賊都更勝一籌,如果有第三方看到兩邊的戰鬥,說不得以為熊文燦帶來的軍隊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反賊。
而翹騎營南路軍則是過來圍剿的土匪。
其實民間已經有不少人,將韓家軍錯認明朝官軍,因此還鬧出很多的烏龍。
也許在百姓心中,官軍就應該像翹騎營一般。
“此事本撫知道了,你下去吧!”熊文燦也沒說支援的事情,直接打發中年文官離開。
見此,中年文官識趣的離開。
而這時熊文燦已是拿起筆,寫信給其他幾路大軍,希望他們對韓賊老巢發起進攻,來個圍魏救趙。
然而,熊文燦不知道的是,在他寫這封信時,蘇州府已經淪陷。
蘇州府。
韓昔帶領軍隊從正門進入城門,此時已是深夜,但四周被火盆照的通亮。
今日鄭芝龍圍剿巡邏隊的日子,也是翹騎軍對蘇州府發起總攻的時候。
原本韓昔是想將家屬安置到蘇州府的,因為廬州府一帶可能變為戰場。
明軍和流賊不一樣,流賊不走官道隨時會迷路,從張獻忠一路沿著長江東進就可以看出來,他對江南一帶的地形不熟悉。
但明軍可不一樣,明軍不但有廬州府的地形圖,更是有很多心繫明朝的帶路人,那天明軍突然出現在巢縣,韓昔也不會奇怪。
所以為了不被人抓到把柄,韓昔並將家眷帶到通州。
準備落腳蘇州府。此時他的家眷便全部在通州的大船上。就韓昔五個妻妾,其中只有徐瑩孃家跟了過來。
其他的不是孤身一人,就是孃家人不在此處。
“攻城傷亡如何?”韓昔問道。
總督蘇州府進攻的總兵有些慚愧說道:“傷亡上千人,要不是城裡幾個大戶豪紳出逃製造了一絲混亂,可能要明日才能攻下城來。”
聞言,韓昔訝異了下,這次調集過來進攻蘇州府的軍隊有一萬之數,扣除掉軍中的炮兵和後勤,真正攻城的可能只有八千人。
八千人損失一千人,這傷亡比例有點多了。
“蘇州府反抗很激烈麼?”韓昔突然冷下臉來問道。
總兵沉思片刻,最後點頭說道:“十分激烈,有幾次衝上城頭都對方用人命頂了回來,城破後,知府和知縣都自殺了。”
韓昔聽完後,心中很是敬佩這知府和知縣,在腐敗大明中保持忠烈之人可不多。
畢竟明朝皇室和底下臣子關係弄得跟仇敵一樣。
但正所謂敵之英雄,我之仇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