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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每年節下都是按照規矩來,雲皇后過來請示,不過是例行公事,桓帝耐心的聽她說完,微笑道:“知道了,就按往年的舊例辦罷。”

韓姜的死,雖然未曾讓桓帝冷落皇后,但帝后之間,言語卻不知不覺的變少了。雲皇后又說了幾句閒話,實在找不著什麼再說,加上還有云枝在場,於是藉口去給太后請安,依禮向皇帝告退而去。

桓帝本來有極要緊的話要問雲枝,被皇后這一打斷,又不知再從何說起,況且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也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倒是雲枝還記得剛才的話頭,問道:“皇帝哥哥,你方才要問什麼來著?”

桓帝淡笑,“沒什麼。”

雲枝以為他是累了,遂道:“我也到姑母那邊去,不聒噪你了。”起身走了兩步,回頭見皇帝還在出神,也不言語,不由埋怨笑嗔,“皇帝哥哥,在想哪位美人呢?跟你說話都沒聽見。”

“嗯?”桓帝抬起頭來,還未開口,雲枝早已經翩然出了內殿,俏麗的身影從視線裡消失,方才殿內還是笑聲滿滿,此時卻陡然空蕩蕩起來。

還記得早些年時,曾經笑言要給雲枝找個最好的駙馬,原來自己只是隨口說說,並未真的想過,心中最珍貴的那個她會真的嫁人,離開自己。當真的面對這一天時,竟然是這般不捨、不願意,不,應該說是完全不能接受。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自己不是希望雲枝幸福的嗎?為什麼一聽到她有喜歡的人,一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心就開始慌張、疼痛,胸腔像是被掏空一般難受。

為何這種感覺,以前竟然從來不曾體會過?心似乎瞬間裂了一道縫隙,正在一點點的擴大、蔓延,褪去堅硬的外殼,原來裡面早就住著一個人。歲月如水,一點一滴的記憶匯成河流,每一條涓涓細流,都倒映著她流盼動人的身影。

殿外夜色漸濃,宮內四處亮起一盞盞明亮華燈,與天上星子相映成趣,彷彿彼此是對方的倒影。朗月疏星、銀雨流天之下,寬闊疏朗弘樂堂殿內越發靜謐似水,內殿燃著數盞九轉琉璃蓮燈,映得周遭明晃晃宛如白晝一般。

近幾年來,太后養成晚膳後默誦佛經的習慣,雙痕站在旁邊靜立,不時的上前添茶倒水,或是往博山爐裡灑上些許沉水香屑。看了一陣,太后將佛經緩緩放下,端起消食茶抿了幾口,開口道:“方才皇后過來,說話吞吞吐吐的,彷佛有什麼事要說一樣,誰知坐了半日又走了。”

雙痕點頭道:“奴婢也覺得是。”

“算了,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太后淡淡掠過,末了嘆了口氣,“哎,這也是個沒福氣的丫頭,這麼些年,竟然連個公主也不曾生下。哀家倒是不計較,只是看她整天鬱鬱寡歡,倘若有個孩子,只怕也能牽掛著分一分心。”

“那大公主……”

“不可。”雙痕還未說完,便被太后擺手打斷,“青芽是祥嬪留下來的,莫說皇上舍不得,便是捨得,只怕皇后也不敢收養。祥嬪一事,已經讓她和皇上有了芥蒂,哪裡還敢再養祥嬪的孩子?萬一青芽有個頭疼腦熱、三災兩病的,便是皇上不怪罪,皇后自己也會多心憂慮,反倒更加不好。”

“是,奴婢明白了。”雙痕止住話題,服侍太后到寢閣內安歇下。

轉眼到了端午節,照例有吃粽子、賽龍舟的舊俗,宮中為了皇帝后妃玩得盡興,還另外準備了不少遊戲。太后在深宮多年,早就過慣了節日,年復一年,左右都是那些花樣,並無太大興致,只是禮儀所需不得不出來應景。

雲枝卻是好玩的性子,又正是青春年少,因著皇帝不便陪著嬉戲,便拉了年紀差不遠的睿親王,兩個人笑嘻嘻商量著,準備等下去賽場那邊射粉團玩。節日裡有不少玩樂遊戲,雲枝嫌宮裝累贅不方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