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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風衣搖了搖頭,說不出話。

雲琅看了看他手裡的白紙,“姐姐走的前幾天,已然不能下地,有一日精神突然好了許多,叫來眾人一一交代。當時我也在旁邊,姐姐說應該給你留封信,寫好了,卻又撕毀了,如此好幾次,最後力氣不濟只留下這個,說是你會明白的。”

鳳翼皺著眉頭,手上的信紙卻在不停的抖,忍了許久方才平靜下來,輕聲問:“太后的陵寢在哪兒?我去看看,就離開京城。”

“陵寢是先帝時就早修好了的,皇陵群西面的永生陵。”雲琅摘下自己的腰牌,“你如今沒有官職,不容易進去,拿著我這個,回頭我再跟人交代一下。”

“好。”鳳翼舒了一口氣,又問:“聽說新皇后已經冊立了,月兒在宮中還好吧。”

他不問還好,一問雲琅的臉色更加陰霾了,“月兒和皇上……”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頓了頓,“太后撫育了月兒一場,如今去了,月兒傷心的很,說是要去給太后守孝三年。”

“這……,這不合適吧。”

“我也管不了了。”雲琅連連搖頭,“如今月兒是中宮皇后,可以上表,說是天下皆知皇上純孝,理應為太后守孝,只是皇上身系江山社稷,不可輕忽,所以自己願以皇后的身份代替皇上行孝,為太后守陵。”

鳳翼猜著事有蹊蹺,問道:“那皇上怎麼說。”

雲琅泛起一絲淡淡苦笑,“已經準了。”

鳳翼低頭靜默了片刻,一來自己也出不上主意,二來本也不是太關心這些,與雲琅又說了幾句,告辭道:“我先去皇陵那邊,回頭再把腰牌送回來。”

到了長生陵,果然是處處戒備森嚴,如不是有云琅的腰牌和交待,鳳翼恐怕連外沿都走不進。抽出那封信來,想像著太后寫信,繼而又撕毀的樣子,就這樣吧,今生的緣分只到此處。

鳳翼不願彼此分別戀戀不捨,於是將腰牌交給公主府管家轉呈,轉身離開,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輕舒一口氣。

剛到城門,便趕上一對赫赫揚揚的隊伍進來,打聽才知,原來是霍連國派來弔喪的人馬。回想起當初兩國拼的你死我活,後來各自為了休養生息,倒做出一派有愛鄰邦的姿態,鳳翼不僅微笑搖頭。

今後的時局再怎麼變幻莫測、風雲突變,都已不再與自己有關。

還有什麼好牽掛的呢?她,迦羅,素心,一個個都已經離自己而去,京城之中再也無可眷戀,是應該走了。

對於霍連人的到來,皇帝很快做出了相應合宜的安排。

湖陽公主在聽說這個訊息時,微有怔忪,杜淳親手端了一碗熱湯進來,關心道:“你這幾天都熬壞了,喝點湯補一補。”

旁邊的丫頭湊趣道:“我們的駙馬,是天底下最最體貼的夫君了。”

湖陽公主知道她是為寬自己的心,只是母親的離去,是永遠不可逆轉的事實,心又如何能寬?勉力點了點頭,揮手道:“下去吧,我跟駙馬說會兒話。”

“棠兒……”杜淳輕輕喚了一聲,像是大氣一些都會把嬌妻吹壞似的,“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話未說完,就被外面的下人打斷。

“啟稟公主、駙馬爺,霍連蘇摩合王之女阿茲爾黛求見。”

夫妻二人都是意外,湖陽公主道:“他們霍連人來了,應該去找皇兄做些官面文章才是,找我做什麼?”

杜淳想了想,“我陪你去。”

青州之戰過去多年,阿茲爾黛想來也已經嫁為人婦,雖然沒有像中原女子那樣盤起髮髻,不過裝束也有了很大不同。阿茲爾黛見了禮,然後道:“公主,我有話與你單獨說。”

杜淳忙道:“我是她的夫君,就在這裡說。”

阿茲爾黛抿嘴笑了笑,“這是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