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
這是一間,足有一百多平的大屋子,裡面就像一個圖書館似的,一排排的全是高到了棚樂的大藥櫃。
藥櫃的木材,一水的水曲柳。
同樣,水曲柳本身也是一味很不錯的藥材。
水曲柳的樹皮,用藥能起到,清熱燥溼,清肝明目的功效。
芳姐給我領進了藥房重地後,她小心將防盜門關上,然後搬了兩張椅子,在一張用來加工藥材用的大工作臺前坐下。
“小兄弟,你這又是接到什麼病人了?這藥,看你抓的方子,好像不是治普通病的吧。”芳姐很關切地問。
我如實回答:“姐,這藥是用來治癌的,但你放心,那幾味劇毒的東西不是內服,而外敷。並且,敷貼的時間,也有嚴格的火候和時辰規定。”
芳姐搖頭,嘆了口氣說:“小兄弟,我明白你這藥是怎麼用的。你的手段,透過這幾次打交道,我也能多少看出來個大概了。但是姐勸你一句,現在這市面,咱們藥醫家,治什麼都行,就是別治癌。”
我一愣。
芳姐接著說:“咱們都是什麼人吶,說白了,全都是一些無證的醫家。偶爾給人抓幾味藥,調調身子,養個氣血什麼的,這也就行了。可你一旦治了癌。治不好,充其量是做無用功。又因這癌本身就是個難治的症,所以,家屬們也不會說什麼。”
“怕的是你治好了,你說你治好了後,這病人能管住嘴嗎?他能管住,他的家屬能管住嗎?一旦有一個人給你透了,其餘的病人就會瘋了似的找你。”
“好嘛,你再治,然後又治好了。你有名氣了,接下來,就會有人查你嘍!”
“一旦查出你是無證行醫。這官家可不管你治好了多少病人,有多少人肯為你說話。法字無情,分分鐘會給你送進去呀。”
芳姐講到這兒,她拿了一個正在加工的銅藥搗子,一邊搗著,一邊說:“姐這不是嚇唬你,就前年,湖南那邊有幾個醫家,就犯了這個忌。他們間,現在還有人在監獄住著呢。除了進去,還得掏一大筆的罰款。”
“我們家那位,七年前,他禁不住人求,要動手治一個胰腺癌的患者。我當時就給他攔了,他不聽,還是給治了。後來,因為那個人是晚期,生存基本沒希望了。但即便這樣,我家那位也讓他比別人多活了整整一年,並且還是健康地活著。”
“就這也引了不少人來,結果……”
芳姐慘笑說:“衛生,公安,全都來了,給他抓了,後來還是我上下打讀關係,求了一個地位很高的人說情,又交了不少罰款,這才讓他少蹲了三年的大牢。”
“所以說啊,小兄弟,治癌,還有一些比較敏感的疑難雜症,那是官家醫院的事,我們小醫家,想要活著,就得本本份份的。當個保健醫生,開些吃不死,也吃不壞的藥,給人調理下身子,這就足夠了。”
我聽了一時感慨萬千。
芳姐這不是給我當頭澆冰桶,她真的是為了我好。
這個道理,我就算下山再晚,我透過接觸網路還有電視報紙什麼的,我也知道的很詳細。
正如她所說,我萬一要是給弄好了。
成名的同時,我也快攤大事兒了!
這就是國的醫道江湖。
想生存,就得掌握和接受生存的法則才行。
不過,我聯想了下自身情況和童童目前的心念,我對芳姐說:“姐,我的情況或許有些不同,你聽下啊……”
我把童童目前的心理狀況,跟芳姐講了一下。
芳姐聽完,她略顯吃驚地微張了個嘴說:“我的乖乖,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是真的不懂。這個……我不知道了。”
我笑說:“放心吧,我想,這個病,不會給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