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胡妙師想打她家主意,單單讓明珠做伴讀這件事她就不答應,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女兒怎麼捨得跟在別人後頭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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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玥離開後胡妙師的母親便從殿後出來,悄悄走近將小公主抱過來,滿臉擔憂。
“若不是你爹他不爭氣,何至於讓你低三下四的……”胡夫人哽咽道。
胡妙師搖搖頭沒說話,行至這一步是她自個選擇的怨不得別人,更何況霍容玥也沒做錯什麼,不過是她為了自個硬要和平寧侯府攀上關係,誰讓平寧侯手中的權力炙手可熱,又是太子殿下最最信任的大臣?
“若是生的是個小太孫便好了。”胡夫人喃喃道。
胡妙師示意母親不要多說,她往門外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一閃而過的粉色衣角,是最熟悉的宮女衣裳料子。這各個宮中都有太子妃的眼線,不過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而已,若是母親的話傳入太子妃耳中,那這些日子的苦心經營便化為烏有。頭一次,胡妙師對母親產生了厭煩情緒,幫不到她也就罷了,整個胡家都在拖她的後退。
也許生個小公主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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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明珠小姑娘正躺在炕上轉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屋頂掛的紅燈籠,見到她霍容玥一整天的壞心情都消失不見,不自覺笑出來親親她肉乎乎的滑嫩臉蛋:“明珠在看什麼呢?想不想孃親?”
明珠小姑娘吭了一聲,不打會兒就吭嘰吭嘰的哭鬧起來,積攢一個多月經驗的眾人很快知道她這是尿了,李嬤嬤笑吟吟上前開啟襁褓換尿布,霍容玥親自動手給小姑娘收拾乾淨,抱在懷中哄了一會兒就很快睡去。
“侯爺回來就請他到後院來。”霍容玥交代後就親自去廚房做醒酒湯,長孫昭留在東宮應酬肯定會喝酒的。
卻不想這天晚上長孫昭一夜未歸,那碗醒酒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直到候在宮外的人來報侯爺醉酒留在東宮今日不回府事才徹底端了下去。
第二天上午門房報長孫昭從宮裡回來,並且帶回來兩名宮女。
霍容玥正心不在焉的把玩玉簪,聞言突兀的將那玉簪拋到地上,只聽啪嘰一聲,上好的白玉簪碎成了兩半,寂靜無聲的臥房如同一潭死水被這聲音打破了平靜,是從什麼時候變了心境呢?
剛嫁過來時霍容玥並不在乎長孫昭有沒有姨娘通房,何況前世有近十年的時間與陸非遠的小妾鬥智鬥勇,今生再來一遍也不算什麼。但她沒想過平寧侯是這樣的長孫昭,形同虛設的姨娘、專寵她一人的好滋味,讓漸漸她有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覺,若是昨晚長孫昭留在宮中收用了宮女,那她該如何自處。
並不是善妒,只是怕。
她以為長孫昭已經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霍容玥從沒覺得從前院到後院需要那麼長的時間,或者說他並沒有來後院,只是去忙著其他。
長孫昭穿著皺巴巴的衣裳盯著下人好奇的目光從前院走到後院,正房臥房裡一片寂靜,還沒踏進門就聽到明珠小姑娘突然哭起來,他下意識加快步子,不自覺露出笑容來。
“明珠怎麼哭了?”
他殷勤走過來要抱明珠小姑娘,卻被霍容玥突然閃開,皺著眉頭喝道:“你身上酒味太重,先去洗洗再抱明珠吧。”
他抬起袖子聞了聞恍然大悟,正要轉身去浴房卻意識到霍容玥臉色不大對。不僅如此正房伺候的丫環婆子都低著頭不敢言語,他站在原地怔了怔,撓撓頭回頭要解釋,卻見霍容玥正抱著明珠小姑娘,逗她看花瓶裡的梅花。
一聲聲溫柔又寵愛,好到讓他心裡有些不舒坦。
“夫君怎的了?”霍容玥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又什麼都不說,問了一句繼續逗著明珠小姑娘玩,只有她自個知道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