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離開後,一路上都是頭腦一片空白,漫無目的地走著,步伐卻異常的快。
直到來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他才狠狠的一拳打在一顆樹幹上;宣洩著內心的氣憤,他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局勢。
他不敢想象,如果郝若初知道楓兒僅有五年的生命,再加上她已經不能再生育,她該是怎樣的悲痛欲絕;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也會跟著不能自控的抽痛。
可是,如何不按照貞嵐的意思去做,熙寧和孩子隨手可能有生命危險;他不能置熙寧和自己的骨肉於不顧,因為即便如此,也根本不能改變楓兒僅有幾年生命的悲劇。
發洩了很久,易呈墨終於平息了情緒,又冷靜了下來;郝若初的傷痛,是遲早要面對的事實,但是抓住貞嵐謀害皇子的機會,卻僅有這一次。
只要這次博得貞嵐的信任,今後不怕查不到貞嵐毒害皇子的證據,易呈墨暗自下著決心,這次一定要幫郝若初徹底推翻貞嵐。
易呈墨收起盛怒的情緒,轉身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無意中看到一抹身影;他將目光仔細的投了過去,遠遠看去,那人身著黑色便衣,烏髮飄逸的垂在肩上,面帶銀色面具,看不到面容之下,卻又對那抹身影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易呈墨跟過去幾步,仔細觀察著那個人,而那人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順著他的方向看去,莫非是去嵐菱殿?
貞嵐難得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在梳妝鏡前打扮妝容,從銅鏡看她的表情,似乎心情很不錯。
“娘娘,赤刀大人來了。”小草走進來彙報。
貞嵐本就面帶盈盈笑意的表情,瞬間又多了幾分欣喜的神色,她下意識的從銅鏡中瞟了眼門口,又對著自己的妝容精心的整理了一下,隨即才起身說道:“讓他到後院等著。”
“喏。”小草頷首又退了出去。
後院,是嵐菱殿比較隱秘的地方,也是貞嵐的秘密寶地;平時很少有人出沒這裡,這裡也有專門的人看守。
“聽說你最近在琢磨西南那邊的地勢?”貞嵐的音聲從後院裡傳來。
走過一座假山石,貞嵐和赤刀的身影並肩出現在明媚的陽光下。
“確有此事。”赤刀簡單的回答。
“據說西南那邊的地勢撲朔迷離,莫非你也想去送死?”貞嵐的語氣顯得有人冷沉。
“不去試試怎知道一定就是死路。”赤刀卻不以為然。
貞嵐停下腳步,厲目瞟了他一眼,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她可不想赤刀這麼早就去白白送死。
“如果本宮不希望你去呢?”貞嵐面前表情的說道。
“那麼娘娘好歹也得給鄙人一個不去的理由吧,比如娘娘是不忍心看著鄙人去送死,還是娘娘捨不得……”
“閉嘴!”
不等赤刀興味十足的話說完,貞嵐發出一聲嚴厲的低吼。
貞嵐怒目瞪了赤刀一眼,這個人看著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居然也如此輕浮。
“自古美人愛英雄,況且咱們都是成年人,娘娘何必搞得這麼拘謹。”赤刀不但沒有一絲收斂,居然越加興味佻達的說道。
“你別忘了本宮的身份。”貞嵐有點惱羞成怒了。
“那又怎樣,在高貴的身份,都擋不住七情六慾來襲。”赤刀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一把將貞嵐的身子攬在自己的懷裡。
“你想幹什麼?”僅隔著幾公分的距離,貞嵐有點慌了。
赤刀充滿興味的眸子,四處瞟了一眼,“如此安靜,如此風和日麗中的美景,難道不該做點什麼點綴情調嘛?”
“無恥……”貞嵐面紅耳赤,氣惱之下,竟無言以對這樣流氓的赤刀;原本還對他存有一些好感,卻沒想到他竟是個這樣的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