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落是為了總是守禮地站在二尺之遙卻又時刻護著她的少年,還是前世裡叫嚷著要將她碎屍萬段銼骨揚灰的男子。周曼雲有些分不清。但也沒必要分清了,曾經急吼吼地警告過的此生君向北我在南的永世不見,應當在現在已成了事實。
“小姐!”,早等在順意船行門口的紅梅,嗔怪地接過了曼雲手中傘的同時,往曼雲的懷裡塞了個燃得正旺的暖手爐子,將她讓進了屋裡。
來船行看過的周曼雲突然說要一個人出去走走,一走就走了大半個時辰,眼見著雪花飄了起來。屋裡面的人都擔了半天的心。
“玄霜舅舅!等開了年,咱家的船這一年不再往北邊走糧草了,有收下的自囤著吧!”,周曼雲呷了口熱茶湯。臉上回了些紅暈,才輕聲細語地吩咐著杜玄霜。出去走走吹吹風,還是能讓連續傻呆了幾個月的腦子清醒地回想起些用得上的記憶。
“怕又是永德十五年間的情形?”。十年前的紛亂及後續的影響,在場的都明白。
“是呀!不管怎的。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現下週家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周忱手裡的鄉勇。江上行走的錦帆,要讓著跟隨著的人有信心一齊走下去,切切實實地還是得要讓大夥兒填飽肚子。
只是曉得些前事的曼雲總歸在處置具體事務上是個紙上談兵的半調子,按著她的性子也更喜歡貓了冬,安靜地再去配上幾款毒。見杜玄霜等人會意也不不再多說,就任他們去細研了法子,雲錦帆要配合著做些什麼也由紅梅跟叔叔們商量,周曼雲只負責撐著手肘望著眼前一盆燒得正旺的火盆子發呆就好。
杜玄霜與邢老四等人在議定事後,不由得都瞅瞅臉蛋被炭火暖得紅撲撲的曼雲,交換了下眼神。少女的異樣形於表又兼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個個都是在揣著明白裝著糊塗。
“你們都談好了?”,等著紅梅在她身旁俯下身提醒了,曼雲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一臉笑意尷尬。
“小姐!”,紅梅的喚拖著尾音,略顯無奈。
周曼雲連忙辯解道:“我剛在想新藥呢!你們有主意就好,明個兒開始我要上雁凌峰藥園住段時間,到時配好了藥,再回來看你們做得如何。”
“奴婢陪您去!”
“得了!我怕你添亂!你還是回你的江上,當回你威風八面的紅大當家吧!”,曼雲的手指笑著掐上了紅梅的粉腮。
配藥只是藉口,獨自抱著行囊溜進雁凌峰藥園的周曼雲住進當年師父曾住過的舊居,忽然覺得有些能體會到師父大人當年逃避阿爺關愛的心境。
藥園現今由個啞伯打理著,老人家平日也只守在藥園口子,只隔三岔五地澆澆園子,打打理理園中的舊屋,年節時更是回了自家兒孫跟前享著天倫去了。雁凌峰的山地本就是周家的,近些年周忱鄉勇的駐地就在峰下不遠,說來也很是安全。
曼雲只是想找個比藏岫樓更安靜的地方一個人躲著,理理自己腦子裡的一團亂麻。當然也為了躲避年節裡那些三姑六婆們帶勾子的**眼神。
高維求娶周家女的威脅一消,曼音的婚事也露出些眉目,白老姨娘與閔氏看好新柳的霍家四子。
曼音現是記在閔氏名下的嫡女,父親周檀現今混得不錯又有兄弟姐妹撐著。比之喪父且只有個未長成幼弟的曼雲來說條件不差,周家這邊自覺應當是會十拿九穩。但畢竟當初這家是二堂嫂孃家薦給曼雲的,所以壓著想等著二嫂回門探了口風得了人家應允再張羅起訂親之事。
行五的曼音著落有望。自然而然所有的親長壓力就放在了順位排下來的曼雲身上。
“你愛嫁不嫁,但總不能死皮賴臉擋了曼淑曼靜的道。”,親孃杜氏數落起人來,比之其他人更顯犀利無情。
能嫁誰?躲進山裡的周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