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
訝異地放下植物病蟲害的書,雪儂轉頭看,見費艾又倚在房門邊,怔愣地望著她,那眼神,有點悲傷。
「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嘛這種問法?」她納悶地問。
「是嗎?你還會回來嗎?」費艾低喃,像在問她,又像在問他自己。
「當然會,我只是回臺灣去看看親人,但這裡才是我的家呀!」雪儂愈來愈覺得他的樣子好奇怪。「費艾,你到底是怎麼了?」
費艾又注視她片刻,忽地轉身就走。「我想我最好代替大哥到倫敦出差。」
感覺他真的有點不太對勁,又見他驟然離去,雪儂反射性的跳起來追上去,她也不知道追到人之後要怎樣,只是下意識覺得應該再多跟他解釋一下。
[費艾,等等,我……咦?」但跑不到兩步,她又回過頭來,手機響了,她遲疑一下,旋即轉回去接聽手機,「原來是你呀,艾克索伯伯,有事嗎?」她一邊回答手機,一邊走到門口,但費艾已不見人影了,她無聲嘆了口氣,又回到書桌後坐下。
「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今天非打電話告訴你一件事不可,也許是因為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吧!」
他老婆生日?
「要我送禮物嗎?當然,我……」
「不不不,我是說,那個埃米爾,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次槍傷,他沒有死。」
「我知道啊!」
「咦?你知道?」
「呃,不,我是說,我猜的。」雪儂連忙改口,再對自己吐了一下舌頭。
「可真會猜,那後來的馬車事件你應該不知道了吧?」
「什麼馬車事件?」
「槍傷事件後,有一回他到公司處理公事,途中,他的馬車車軸斷了,由於當時馬車賓士速度相當快,車軸一斷裂,馬車就幾乎整個解體了……」
雪儂靜一靜,猛然驚跳起來,感覺五臟六腑好像被整個掏出來串在烤肉架上。
「你說什麼?」她尖叫。
手機那頭立刻傳來笑聲。「我就知道你不曉得,其實那也是燒炭黨搞的鬼,他們認為如果連一個小卒子都解決不了,那就更沒有人會在意他們了,因此誓言非殺死埃米爾不可,你應該懂吧?就是殺雞儆猴,所以啦,他們再度下手,想想,馬車都幾乎整個解體了,坐在馬車上的人就更別提了,他呀,整個人……」
雪儂心口緊揪成一團,猛吞口水,她不想知道結果如何,只想知道……
「什麼時候?」
「呃?」話說到正精采時被打斷,對方似乎有些困擾。「嗯,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會在今天突然想到那件事的原因,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而埃米爾的馬車事件恰恰好就是在一百五十年前的今天……」
今天?!
不可能,她還不准他出門的呀!
除非……
她氣急敗壞地丟下手機,衝進更衣室內,手忙腳亂地換上從那邊穿回來的蓬蓬裙,一邊開啟一扇又一扇的門,衣服換好,恰好也找到「門」了,她立刻一頭撞進「門」的另一邊,而孤伶伶被扔在床上的手機仍不斷傳出疑惑的聲音。
「雪儂?雪儂?奇怪,怎麼不說話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桑娜!桑娜!」
眼見多日不見的女主人突然自二樓一路狂喊著暴衝下來,桑娜又驚訝又慌張地趕到樓梯下等候。
「是,夫人?」
「先生呢?」
「出去了。」
可惡,果然瞞著她偷溜出門去了!
「出去多久了?」
「不到十分鐘吧!」
「快,吩咐馬伕幫我備馬,不要側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