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個明彥,她可不覺得他是真心覺得她是個人才,恐怕這種牽扯著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樣說可確實是誤會明彥了,他確實覺得凌塵是人才來著,不過也確實牽扯一些別的事。
明彥離開前說了明日回來派人接她去逸王府,只要能離易修然遠遠地,去哪裡倒是無所謂。
易修然看見她咧著嘴笑嘻嘻的樣子,心中不快,說到底他也是父親,離開他就這麼高興?他冷哼一聲,“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你的書抄完了?”
凌塵嘴角一抽,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認命的回到案几前繼續抄書,一直到凌月和景明從暗室中出來,凌塵還在繼續,一千遍可不是一會就能抄完的。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易修然似乎是一覺睡醒了,看見凌塵還在抄,帶著些慵懶味道問道:“抄了多少遍了。”
凌塵根本就沒抬頭,一邊抄一邊道:“有一百遍了。”
易修然已經起身,稍稍整了整衣領,淡淡道:“你倒是抄的快,要是趕明早能抄三百遍,剩下的就免了。”
凌塵依然一邊抄一邊道:“謝過父親了。”
於是等到月落中天之時,凌塵還藉著微弱的蠟燭跪在孺幕閣抄書,天巧也不敢回去,給立夏交代了一聲,一直在她身邊陪她。
凌塵抄的很快,幾乎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腦子直接放空,只有手還在機械般的運動著。
好不容易東方發白,凌塵將最後一筆寫完,一晚上毛筆都用了三支了,那字寫得跟書上的基本上一模一樣,天巧給她揉了揉肩膀,凌塵這才覺得好多了,“什麼時辰了。”
天巧盯著兩個黑眼圈,回答道:“怕是已經到卯時了,小姐我們要回去一趟麼?”她知道凌塵今天還要去逸王府伴讀,但跪了一夜,衣服也都髒了,這樣子去有些不敬。
凌塵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好,先回去一趟。”
天巧吩咐院裡的奴僕將凌塵寫好的都收起來,這才帶著凌塵出了院子。
這個時候並沒有軟轎給她做,只好走回去,她也不是真的什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貴大小姐,便快步往回走。
此時的府中都是清晨起來勞作的奴僕們,空氣溼潤涼爽,迎面的花香,凌塵深吸口氣,“沒想到早上的環境這麼好。”受到清晨這樣朝氣蓬勃的環境影響,她的睏意也淡了一些。
回到銘瑄院裡,立夏和半夏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見凌塵的樣子,心疼的連忙迎上去,立夏已經將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
天巧給凌塵褪下裙子,原本膝蓋上裹著的枕巾已經滲出血來了,她看了眼依然眯眼笑嘻嘻的凌塵,心中也有些心疼,凌塵自己動手穿上新的上衫,吩咐道:“立夏、半夏你們出去看看逸王府的馬車來了沒。”
等兩人出去,她才讓天巧給她上藥,去開裹著的枕巾,兩個白皙的膝蓋都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孺幕閣的地可是石頭地,就算有枕巾也不會太舒服。
天巧小心的用清水擦乾淨,這才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正是上次給凌塵肩頭上藥的玉瓶。
上次上了藥之後,傷口癒合的特別快,況且就單這個玉瓶也不是尋常之物,“天巧,這瓶藥是誰給你的?”
正文 第十五章 逸王府
天巧有些意外凌塵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奴婢來伺候小姐前,魚管家給的,他說小姐會接受訓練,怕是受傷的機會不少。”還有一句她並沒有告訴凌塵,雖然這藥是魚管家給的,但她知道,這是國師的東西。
上好藥,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臉,立夏和半夏帶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廝回來,小廝看見打扮妥當的凌塵,笑呵呵的行禮,“小的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