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愛莫能助,誰叫他要委託所長辦事呢?既然有求於所長,自然就要充分做好被訛詐的準備,但即使是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所長他還是有本事一上來就讓你的自制力和良好修養都見鬼去。
無論是“繞指柔”還是“比翼蠶”,我都沒有聽說過,但顧名思義,約莫可以猜得後者是吐絲的一種,不過萬萬沒有料到它竟然是一種情根深重、獨留便不獨活、堪稱情聖的痴情物種,真是長見識了。
“唉唉,我們整個姻緣司不過就那麼幾號稀罕之物,怎麼就盡給他知曉了去!”招惹上如此一號難纏的人物,張長老簡直腸子都要悔青了,“那些言情本子倒是沒什麼,再多也能承受,可小夏提的這兩樣東西——豈是千金可換的?”
就在這時,先前在殿外遇見的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踏進門來,乍一瞧見張長老痛苦的捶胸頓足的架勢,就瞭然的問道:“老張,小夏又勒索咱們什麼了?”
“繞指柔……比翼蠶……”張長老回答的有氣無力。
老者“啊”了一聲,騰的從地上彈起,落地時鏗然出言:“他去年已經討去了十二隻胭脂蟲,如今又來要繞指柔和比翼蠶,莫不是——”
我正豎起耳朵凝神細聽,企圖從他們的對話中挖掘出這幾樣奇珍異寶的作用,誰知張長老迅疾無比的捂住了老者的口,將後半句話打回了他的肚子裡:“老徐,你別胡說!私制——”他陡然住口,語氣已是嚴肅之至,“這豈是玩笑之事!”
“可是,那三樣東西正是……”被喚作“老徐”的老者聲音越漸越小,最後幾字已是不聞了。
我撇撇嘴,心知是沒法從他們這聽到答案了,不過至少可以得出繞指柔、比翼蠶和胭脂蟲能夠共制一寶,且這寶貝就像軍火一樣,不得私制私售的結論,可惜不知這寶貝是怎樣的寶貝,值得如此機密。
“長老,所長雖然言行自在些,但絕不至於肆意妄為。”我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突然為所長說話,或許是看到兩位長老猶豫不決,唯恐自己完不成任務帶不回報酬吧,但話說回來,我始終覺得所長雖然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但做事亦是極掌握分寸的,斷不會任性過度。
“小姑娘,繞指柔和比翼蠶我這就去備來,不過你回去可千萬記得告誡小夏,從姻緣司得來的東西切莫給外人看到,萬一……”張長老縮頭縮腦的指指天,“……給曉得了,我們全司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小夏他也會遭連坐的。”
我點點頭,既然是從天上的姻緣司訛來的寶物,自然不便給外人知曉,如此淺顯的道理,精明的所長怎會不懂呢?我思量著所長還指望明年、後年,乃至後後年都在光棍節後藉機敲詐姻緣司一筆呢。
收好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小塑膠盒子裡的繞指柔和比翼蠶,我目瞪口呆的望著一整箱一整箱的言情故事手稿被一眾童子們“嘿喲嘿喲”的抬進來,不一會兒就堆了半屋子。
我指著宏偉壯觀的紙箱牆,張口結舌的問長老:“這……這麼多?!我要怎麼帶回去?”
張長老想了想,又想了想,終於狠狠心解下腰帶上拴著的一個不起眼的布袋子,遞給我說:“喏,這個乾坤袋借你。記得一定要還的啊,我就這麼一件好東西了。”
我接過袋子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就看出它是一個用舊了的巴掌大的小布袋,還沒有方才我收好的塑膠盒子大,名字倒是起得豁然大氣,叫什麼“乾坤袋”,不知袋中有何乾坤。
當然,幾秒鐘後,我就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