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女兒,她由於工作繁忙,又是全民抗戰時期,郵路阻斷,不能通訊,無法與家人聯絡,只是在夢裡不知多少次地夢見自己的母親。想到這裡,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娘,我是天津人。”
猛子娘流著淚說:“唉,都是這該死的日本鬼子,鬧得人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認。哎,閨女多大啦?”
姜文秀摸乾眼淚。“二十三。”
“多好的閨女。有婆家了嗎?”
姜文秀的臉一下子熱到耳朵根,還沒等她回答就聽到“嘭嘭嘭”的敲門聲,王嶽峰他們放下手中的煎餅拔出手槍來到院裡,猛子娘有些緊張,緊緊拉住姜文秀的手不放,怕別人把姜文秀從她手裡搶走似的。緊接著又傳來幾聲敲門聲,王嶽峰示意猛子去開門,杜大年、張寶樂躲在門的兩邊。梁猛子站在門裡懶懶地說:“誰呀?深更半夜的。”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開開門,我找姜主任。”
梁猛子也非常機靈:“我們是莊稼人,只知道地瓜棒子,不知道什麼姜主任。”
“大兄弟別這樣,我是縣委的李秋麗,找姜主任有急事。”
王嶽峰一聽是李秋麗趕緊示意猛子開門。猛子拉開門,一下子閃進一男一女兩個人來,待他們來到屋裡才看清楚男的是五區區長鬍青山,中等身材,瘦瘦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農民打扮,看上去有三十多歲。女的叫李秋麗,是縣委敵工部的幹事,今年二十二歲,高高的個子瓜子臉,一雙黑亮亮的眼睛顯得特別大,嘴角老是上翹,好象永遠無愁無慮似地帶著微笑,因為經常外出活動,一身農村婦女的打扮,頭髮是普通農村婦女常梳的那種纂兒,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大許多。別看她年齡不大,幹敵工幹部已有好幾年了,是一位機智勇敢、潑辣能幹的同志,偵察敵情,傳遞情報,處決叛徒,營救同志,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小柳莊這次遇到的不幸,縣委、區委都非常著急,正在設法營救。今天,李秋麗就是到狼峪偵察情況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胡區長。聽胡區長講,姜主任和軍區特戰隊在浪窩村。他們就趕到那裡才知道又到小柳莊來了,水也沒喝一口就趕了過來。
第十章 四
第十章(4)
王嶽峰和姜文秀都很高興,正愁不瞭解狼峪的情況呢,正巧他們來了。王嶽峰在縣大隊時經常與李秋麗打交道,彼此很熟悉。他用讚許的目光看著李秋麗:“李幹事,你把狼峪的情況給我們談談吧。”
李秋麗喝了口水,向王嶽峰他們介紹她進浪峪偵察的情況。今天下午,李秋麗根據縣委的指示,扮作走親戚進入狼峪,找到在張佔武手下當大隊長的本家哥哥、地下黨員李大成同志。為了避開耳目,李大成把李秋麗拽進屋裡:“妹妹,家裡人都好嗎?”
李秋麗向屋裡掃了一眼說:“培亮這幾天有點心慌,讓我來買點藥。”王培亮是泰安縣委書記,李秋麗的丈夫。
李大成心裡明白買藥是什麼意思。忙把門關好小聲說:“人都關在西街二小隊的院子裡,由於受到驚嚇有幾個已經病倒了。看來張佔武達不到目的是不會放人的。”
“這幾天張佔武都在幹什麼?”
“他能幹什麼,除了到處抓人訛錢,就是吃喝嫖賭,他能幹什麼好事?近段時間他與后街的‘紅蘿蔔’打得火熱,夜裡經常住在那裡。”
“就是剛死了丈夫的那個郭風英?”
“就是她。她丈夫還沒死的時候,他倆就掛拉上了。外面都傳說是張佔武把她丈夫害死的。”
李秋麗氣憤地說:“從張佔武的為人來看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