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人也不必這樣為難自己才是。
郝風樓道:“席縣令,不知有什麼訊息?”
席縣令立馬打起精神道:“朝廷那邊來了訊息,說是陛下親征,已帶數千鐵器一路南下,這是半個多月前的訊息,陛下的鑾駕到了哪裡,卻是不知,不過以下官的預計,陛下既是南征,就不免要途徑祿州,到時候……哎……”
這訊息出來,郝風樓忍不住大吃一驚,道:“陛下親征了?為何要親征?按理來說,於理不通啊。”
他一時想不明白,卻也不去多想,只是一個細節他卻記住了,陛下只帶了數千鐵騎出發,這和以往的親征實在有些不同,以往皇帝老子出征,單單籌備,至少都要數月時間,而陛下這麼做,莫非是預料到了諒山縣的事……
席縣令又道:“至於安南那邊,眼下又是大亂了,主帥張輔遇襲,不得不帶著殘兵退去邁州。至於副將沐晟,已是失去聯絡,他手頭的兵馬不多,一直在茶榮駐紮,可是聽說叛軍勾結安南亂臣佔據茶榮,只是不知沐將軍有沒有逃出。”
郝風樓忍不住道:“有沒有我爹的訊息?”
席縣令道:“大人說的可是祿州侯、遊擊將軍郝政?郝將軍負責督促糧草,雖然也遭遇了襲擊,不過已與張輔張將軍會合了,他們現在在邁州,安南局勢糜爛,此次反叛的叛軍有一萬三千餘人。只是他們突然襲擊,再加上安南內部一些蠢蠢欲動的勢力見狀也紛紛與他們勾結,一起行事,如今已聚眾十萬,風捲安南,朝廷的軍馬俱都支離破碎,孤立無援,只得龜縮於各處據點和城池,等待朝廷援軍。哎……實在想不到局勢會糜爛至此,事情太突然了。眼下各路的兵馬已聚集了萬人在祿州城那兒,廣西都都指揮使司指揮使梁大人已親自抵達了祿州,不過他眼下按兵不動,專侯陛下前來。”
郝風樓聽罷,不由嘆口氣,某種意義來說,那個什麼御使實在是禍根,若不是他非要把事情鬧大,非要檢舉,局勢何至於如此。可是換句話來說,人家職責所在,也沒有做錯,他是御使,做的就是這個事,而且還將性命都搭了上去,足見他是個難得的忠臣,只是有些不太聰明罷了。
假若換了聰明人處置這件事,那也該秋後算賬才是,在朝廷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之下,逼得人家狗急跳牆,以至於整個朝廷,還有數萬的明軍陷入了最危險的境地。
此前的時候,席縣令並沒有將這兩個訊息透露給陳王子,陳王子現在才得知訊息,頓時大驚失色,就差一點點,他復國的夢想就得以實現,只是想不到現在卻又多了一個變數,他忍不住道:“現在該怎麼辦?”
郝風樓眯著眼道:“父皇既是輕騎出來,料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要抵達廣西了。父皇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一旦想到去做的事就一向不肯懸而未決,此次既然倉促出京,沿途上畢竟是急行,半個多月的功夫,想來已是足夠。只怕這一兩日就會有訊息,咱們在這兒等一等,做好準備迎駕吧。”
口裡雖是這樣說,郝風樓的心裡還是不免擔心老父的安全,雖然郝政和張輔一道已退到了邁州,這邁州也算是安南的重要城塞之一,防務大抵不會差,叛軍沒這麼快能將邁州拿下,可是兵危戰兇,許多事都難以預料。
可是郝風樓卻是明白,自己手頭這三百人實在不堪為用,用來防守還可以,主動出擊去收拾邁州城外數萬叛軍,那簡直是羊入虎口,要不他早就去助郝政一把了。
他不由嘆了口氣,心情複雜,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高燧本來還是嘻嘻哈哈,可是現在也明白郝風樓的心情了,忙道:“你放心,父皇就要到了,父皇一到,令尊定然不會有危險的。況且張輔乃是主帥,有親衛保護,俱都是我大明的精銳,又是仗著城牆固守,斷不會出什麼差錯。”
郝風樓勉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