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奚落的聲浪之中,郝風樓走回了街面,立即有人過來為郝風樓包紮,郝風樓卻是將他推開。一抹額頭,滿手是血。他冷冷一笑道:“聽命!”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火銃隊。頓時都肅然了。
尤其是火銃隊,此時見千戶大人帶傷,這些孤兒出身的傢伙,此時的眼睛都帶著幾分猙獰。
外頭鴉雀無聲,彷彿連那帶著陣陣熱浪的風都猛地窒息。
郝風樓一字一句的道:“書院之中有亂黨滋事,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來,開炮,其他人等做好準備!”
火銃隊百戶楊戩高喝一聲:“卑下遵命。”
火炮炮口宛如猙獰的巨獸獸口,此時對準了書院的朱漆大門。
轟……
巨大的聲響傳出來。炮口一下子閃出火光,緊接著白煙瀰漫,刺鼻的氣味散播開來。
地動山搖,整個大地彷彿都在顫抖,底座的磚石承受不起這樣強大的後座,如龜紋一般碎裂開來。
緊接著,在書院之內,這些還在得意洋洋的生員,原本還在搖頭晃腦的叫罵,可是突然聽到這巨響,所有人頓時駭然,面無血色,更多人的目光顯露著茫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地開始顫動,有人大叫,可是所有人的耳膜頓時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人言。
有人直接趴了下去,更有人忍不住道:“地崩,地崩了……”
而在須臾之間,朱漆的大門咚的一聲巨震,隨即破出一道口子,一顆碩大的炮彈便直接飛進來。
其中一個生員恰好站在門後,只看到眼前一花,隨即火炮直接撞來,炙熱的火炮剛剛近身便引燃了他的衣衫,而緊接著,這螺旋般高速轉動的火炮直接自他的身體穿透而過……
沒有鮮血,因為這高溫的火炮撕裂人的身體,卻立即將所有的血肉悉數滾熟,除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古怪氣味,這身子只留下半個架子的生員撲倒在地。
咚……
炮彈的去勢不減,立即飛速前進,直接撞斷了儀門的柱子,緊接著又直接穿透了明倫堂的磚牆,人和石牆在這炮彈面前彷彿輕如薄紙,這前頭尖細高速旋轉的炮彈,不知穿透了多少避之不及的人,無數的斷臂和殘肢一地都是。
大地彷彿還在顫抖,刺鼻的氣味讓許多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而此時,那厚重的大門搖搖欲墜,緊接著,轟得一聲倒塌在地。
大門洞開。
胡康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根本就沒有預想到這樣的情況,原本智珠在握,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是誰知陡然遇到這樣的情況,竟是腦子一片空白。
郝風樓在外頭,親自拔出了腰刀,他一步步上前,道:“衝進去,捉拿亂黨,膽敢頑抗的,統統殺了,其餘人等全部拿下,一個個甄別,拿住欽犯朱昌,絕不能讓他逃了。”
一聲令下,那剛剛回過神來的錦衣校尉、力士們都打起了精神,和這書院裡的人磨蹭了兩天,所有人又累又乏,對這些生員滿肚子的憤恨,其實就算不待郝風樓放話,許多人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刀劍,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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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勒馬飛馳,這一路不知差點撞了多少行人,更不知馬蹄下踩壞了多少的攤子。沿街許多人本要叫罵,可是一看紀綱的裝束,再看身後呼啦啦的飛魚校尉,頓時嚇得臉都青了,紛紛抱頭,唯恐避之不及。
轟……
那巨大的聲浪傳來,坐下的駿馬受驚,息屢屢的甩起前蹄,紀綱差點要控制不住的一頭栽下去,他死命的夾緊馬腹,拉死馬韁,可是這時候,臉已經綠了。
炮聲……是炮聲。
這炮聲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