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相呼應?你心裡到底有什麼主意?你父親在諒山撐著。咱們在金陵不能一點事都不做,總不能天大的干係都在你的父親身上,你說罷。到了如今,都是郝家的人,不能一點力都不出。”
郝風樓顯得目光幽幽,道:“新君登基,並不穩固,這也是他忌憚我們郝家的原因,所以我們在金陵就不能讓他牢靠。拖延他安穩人心的時間,母親說的對,我們郝家在金陵。人脈是有的,新君是多疑之人,既然人家不肯跟我們串門,那麼我們就跟他們串門。先把這水攪渾了再說。”
“串門?”
老夫人大致曉得是怎麼個意思了。
她點著頭道:“此事。老身來辦,你呢,再想想主意,既然走不了,那也就別讓那些攔著我們的人有好日子過。”
老夫人一言九鼎,隨即便有了行動,這風風火火的架勢,連郝風樓都始料不及。他是第一次見老夫人這剛硬的一面,他突然苦笑。原來女人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保護自己的家,危急關頭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老夫人很有成效,他先是拜謁了陸家,陸家在五軍都督府經營多年,許多武官都出自陸家的門下,無論是邊鎮、京營還是地方州衛,都有人與陸家關係匪淺,陸家和郝家乃是聯姻,按理,天子對其是極為忌諱的,可是朱高燧和朱棣不同,朱棣靖難,有十幾萬原班的人馬,所以完全可以把舊有的那些人統統剷除,換上新人,而朱高燧所靠的無非是個神機營,要坐天下,終究還是要靠這些個老臣,像陸徵這樣的人物,一旦動了,軍心就可能不穩當,所以朱高燧第一時間就是給陸家封了爵。
而如今,郝老夫人登門,陸家這邊怎好躲起來,一方面是姻親,平時大家就走得勤;另一方面,郝家終究要封定南王了,眼下雖然都曉得郝家受了新君忌憚,可是這個王卻是實打實的,拒而不見,有失禮數,況且眼下時局不明,自是誰都不得罪的才好。
於是乎,郝老夫人見了陸夫人,還是從前那樣親暱,自是閒聊了一個時辰,絕口不提金陵中的時局,只是拉著家常,在陸家用了飯,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隨後便是魏國公府,魏國公死了,兒子還在,宮裡傳出的訊息是魏國公乃是被太子為首的亂黨所殺,所以新君對魏國公府徐家給予了撫卹,不但讓徐祖輝的兒子襲了公爵,還好生勉勵一番。
只是也有一些傳聞,只是這些傳聞對徐家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徐家和郝家,從前關係一向不錯,別人來倒也罷了,郝老夫人對於這府上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長輩,徐夫人自然不能簡慢,到了中門迎了,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姐妹一般,親暱無比。
隨即便是張家、王家、劉家,這一家家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郝老夫人所過之處,哪個不是客客氣氣?入了內堂去深談,她每日便是出去見拜客,馬不停蹄,可謂左右逢源。
郝風樓呢,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的朋友是該見的,還有一些門生故吏,也絕不會拉下,戶部尚書、刑部尚書,錦衣衛的一些老兄弟,親軍的一些朋友,他去了,人家禮尚往來,就得來拜訪,其中一些都是老兄弟,大家曉得郝家現在的情況,雖有些避諱,可是仔細思量,郝家的根基還在,大家本就是因為郝風樓而提攜起來的,沒了郝風樓,他們本就什麼都不是,這個時候若是反目,不但情理上過不去,也未必能討宮中的歡心。
郝家這般敲鑼打鼓,弄得整個金陵都是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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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朱高燧愛極了這裡的氣氛,他坐在這龍椅上,便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