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門四王,呵……”
郝風樓卻是臉色凝重,道:“父王何故沾沾自喜,這只是權宜之計,那朱高燧不過是暫時穩住我們罷了,所謂一門四王,終究是虛的東西,沒有一丁點實在好處。”
郝政卻是搖頭:“實在好處卻也是有的,比如有了這個,至少能告訴天下人,咱們郝家不是省油的燈,若非如此,那朝廷為何要屢屢恩撫?眼下人心思動,許多人,尤其是在這諒山還有交趾、定南,甚至於西洋各個藩國,其實也有不少反對派,他們對咱們郝家,終究是沒有信心,覺得這朝廷帶甲兩百萬,郝家與朝廷對著幹,這是雞蛋碰石頭,而如今,卻等於是告訴大家,咱們郝家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強大,否則朝廷,為何會捨得下如此多的本錢,進行安撫?”
郝風樓頜首點頭,對父親的看法倒是認同,話說回來,這道聖旨雖然沒有給實在的好處,可是從合法性還有信心方面,卻可提振不少。
郝風樓想了想,卻似是突然有了那麼丁點兒想法,他突然笑了,道:“父王覺得,沐晟此人如何?”
說到沐晟,郝政是再熟悉不過了,此人出自雲南沐家,南征北戰,也算是一員虎將,雖然被郝風樓的光芒掩蓋,可是他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覷。最重要的是,廣西、雲南一線,陳列的軍馬,如今都歸他節制,此人已成為諒山的心腹大患,事實上,關於沐晟的一切,郝家這邊已經經過多次的研究和討論,早已將他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研究的清清楚楚了。
郝政以為郝風樓想要拉攏沐晟,便不由皺眉,道:“沐晟此人,雖然未必心裡向著朱高燧,可是老夫卻是知道,作為黔寧王次子,此人恪守家訓,無論那朝中坐的是哪一個天子,他也絕不會有二心,只要朱高燧下了旨意,他也會毫不猶豫,立即下令麾下將士,踏平諒山。否則朱高燧豈會將這數十萬軍馬,託付在他的身上?此人絕不會叛降,也絕不可能,與我們有絲毫瓜葛。”
郝風樓笑了,頜首點頭,道:“這倒是沒錯,可是話說回來,此人到底忠心的,乃是朱高燧呢,還是朝廷呢?”
郝政猶豫片刻:“自然是朝廷,這一點,沐家非常清楚,他們是十分規矩的人家,據聞沐家的家訓之中,便是如此寫的。”
關乎於這一點,郝風樓對沐家還是敬佩的,難怪沐家在終明一代,能夠長盛不衰,其中最大的理由,只怕就是他們極少與天子有什麼太多的瓜葛,可是他們鎮守雲南,卻又對朝廷唯命是從,無論換上來哪個皇帝,無論是什麼旨意,他們都會踏實的執行,這便是所謂誰坐在金鑾殿便擁護誰,看上去似乎帶著狡猾的成分,卻又是安生立命之道。
郝風樓慢悠悠的道:“現在馬鈺那兒,顯然透著一股意思,便是朱高燧那兒,急於要穩住我們諒山,否則朱高燧的旨意,又怎肯如此下本錢,甚至把國朝的規矩,也都壞了。異姓不封王,他倒是好,一次封了四個。所以,只要我們郝家不反,任何事,都在朝廷的容忍範圍之內。父王,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郝政道:“不錯,只要我們不扯起反旗,朝廷想不容忍,也是不成。”
郝風樓又道:“至於這個沐晟,自然貫徹的,就是朝廷的旨意,朝廷的旨意又是怎麼說的?父王,咱們現在的難處就是,既要和朱高燧一樣,爭取到時間,對整個西洋進行整合,以爭取到時間,另一方面,也不能讓那朱高燧順風順水,等他坐穩了江山,到時再與咱們撕破臉來,決一死戰。”
“因而,咱們絕不可能坐以待斃,西洋自然要整合的,可是在穩住咱們自己的同時,卻還是免不了要用鈍刀子,狠狠的給那朱高燧一點顏色看看,唯有壯大自己,削弱敵人,才是最終制勝之道。”
郝政見郝風樓精神奕奕,便曉得這傢伙又有了什麼主意,不由笑起來,道:“你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