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太子對陛下,可謂勤勤懇懇,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想必,也去除了天子不少的疑心,只從這麼點蛛絲馬跡,就可證明,此時此刻的天子,不但開始對太子給予了絕對的信任,甚至,已經產生了某種依賴了。
想到這兒,郝風樓卻只能苦笑,人家父子的事,確實不是他一個郝風樓,能夠左右。
許多人都去送駕,郝風樓本來也該去,不過現在既然去不成,想來也無人怪罪,不知道的,還以為郝風樓去幕後參與‘保衛’工作了。
只是想到本要入宮懇請公主下嫁之事,現在陛下一走,卻有些難了,不能當著陛下的面說,有些事,確實揪扯不清。卻不知趙王那兒,給徐皇后吹枕頭風,吹的如何了。
想到這兒,郝風樓只能搖頭,時機似乎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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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在龍江這兒,無數艘大船早已靜靜的在江面上,披紅掛綠,船舷上俱都是身穿魚服、帶刀的禁衛,一個個精神抖擻,迎著江風,威武雄壯。
諾大的儀駕隊伍更是蜿蜒數里,水洩不通。
朱棣披著披風,已抵碼頭,兩個皇子會同幾個重臣站在這兒,與天子話別。
太子朱高熾自是熱淚盈眶,淚水溼了衣襟,一再道:“父皇此去,兒臣心中,難以割捨,往後半載,不能時刻伴駕左右,聆聽父皇教誨,兒臣的心裡,很是不好受。”
朱棣便笑著安慰他:“朕雖不在,解卿家幾人卻在,若遇外事,儘可寫書信報之於朕,若是內事,要多垂詢解卿家等人的意見,你天資愚鈍,不過尚好性子敦厚,知曉事理,這勤能補拙,這監國之事,朕對你倒是放心,至於你的孝心,朕也是知曉的,好生侍奉你的母后,朕呢,在北平那兒,倒是不會有什麼難處,快活倒是有的。”
朱高熾連聲說是,卻又道:“父皇多多保重龍體。”
朱棣點了頭,目光便落在了朱高燧身上,不禁笑呵呵的拍了拍朱高燧的肩:“你剛從嶺南迴來,就要和朕分別了,朕原本呢,是打算帶你去北平的,北平,是咱們的家啊,做人,不能忘了本,可是想到你舟船勞頓,好不容易才閒下來,朕若是又帶你去長途跋涉,豈不是害了你。你好生在京師,和你的兄弟多親近親近,多去宮中,見見你的母后,她很掛念你,你是幼子嘛,在京師呢,好生的玩玩,嶺南那兒,很是辛苦。”
朱高燧笑嘻嘻的道:“兒臣正有此意。”
朱棣又囑咐一番解縉人等,和朱能說了幾句話,朱高燧一直凝眉在深思什麼,這不經意的表情,卻被朱棣捕捉,朱棣不禁道:“燧兒似乎有心事是麼?”
朱高燧笑呵呵的道:“父皇,兒臣在想,咱那堂妹,額,就是智凌妹妹,如今年紀不小,還尚未婚配呢。”
朱棣一聽,不由哈哈大笑:“你這傢伙,為何總是胡思亂想,你來送朕,為何卻說婚配的事,不過……她性子剛烈,此前說要報仇,總是不肯嫁,現在年歲確實大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唔,朕確實應當思量思量。”
朱高燧便趁機道:“父皇,你看……那郝風樓怎麼樣,郝風樓這個人不錯,兒臣覺得挺好的,天作之合,呃……呃……男才女貌……”
這一下子,真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這趙王,果然是個口沒遮攔的瘋子,郝風樓……那是斷無可能的,有婦之夫啊,這趙王,怎麼就提起這一茬來。
朱棣一聽,頓時皺眉,不過很快,他也就釋然了,趙王這個兒子,他豈會不知,一向胡說八道慣了的,什麼話在他口裡出來,不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