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歡欣鼓舞,兒臣看這郝風樓為人敦厚老實,文武兼備,實乃宮中佳婿,如今兒臣不但與他是兄弟,更有郎舅之親,實在是再好不過。”
這傢伙說起話來簡直是糊里糊塗,什麼為人敦厚老實,這敦厚老實的郝風樓也實在是教人大開了眼界,原來逢人就高呼泰山大人的傢伙,也可稱之為敦厚,假若如此,那周力帆陡然覺得自己這個人其實也算是蠻老實的。
朱棣吹鬍子瞪眼,只看二人表演,本想怒斥,可是遇到這樣的大喜事,不免有點覺得晦氣,如今北京大捷,哪裡有把功臣提出來一通痛罵治罪的道理,況且荊國公主那兒,自從有了身孕,朱棣便一直都在左右搖擺,此時見事情已經成了事實,索性就坡下驢,只得道:“啊……甚好,甚好……不過眼下還是先壓一壓這兒女私情,國事為重。”
郝風樓一副受了淳淳教誨的樣子,依舊還是那副該死的感激涕零之色,卻是朗聲道:“泰山大……不,陛下所言甚是,微臣遵旨。”
於是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風塵,旁若無人地混進百官的隊伍裡,就站在周力帆的身邊,周力帆臉色複雜無比,這趙王和郝風樓的腦門上都分明寫著三個字……不靠譜……
這麼兩個不靠譜的傢伙,自己竟是和他有了牽連……這……這……
周力帆似乎已經能預感到自己的結局了,將來太子登基之後,自己怕是想來北京而不可得,多半是一紙詔命下來,因為自己諸多生活作風的問題,嫖娼不給銀子,扒灰之類的事兒要嘛革職查辦,要嘛就是直接發配去瓊州、嶺南、雲南等地,這輩子,怕是別想回來了。
他的腦門上已是冷汗淋漓,可是眼下,方才的諸多諂媚之詞,卻都是覆水難收,現在若是反口,陛下只會認為自己反覆無常,而且還把這兩個大功臣死死得罪了。
“哎……”他心裡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好保持距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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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將這北京城的事統統瞭解了一遍,朱棣顯得既是振奮,又是感慨。
這一戰只從戰報,朱棣便可窺見無數的名堂,且不說如何蕩氣迴腸,單說這對付騎兵的諸多手法,就足以讓人嘖嘖稱讚,甚至拍案叫絕,他心裡思量,對這火器倒是更加多了幾分依仗,只是大明的軍馬諸多,若是人人裝配火銃,顯然不現實,因此要改善,至多也只能改善邊鎮和京營罷了,即便如此,這事兒卻還要好生思量一二,說白了,火銃的價值倒還不至於朝廷承擔不起的地步,可是這東西太金貴,每一次操練,打出去的就是銀子,若是朝廷養著十萬這樣的軍馬,顯然是吃不消的,即便是三五萬,怕都是難以為繼。
想到這裡,朱棣不由唏噓,倒是有些羨慕郝家了,這郝家的攤子小,弄個神機衛出來,滿打滿算兩千來人,想怎麼折騰就可怎麼折騰,有錢,任性。可是這些錢若是在朝廷眼裡,雖然也不少,可是朝廷斷然不可能拿這筆銀子跑去養兩千的神機衛,有這銀子,養個幾萬軍馬有什麼不好?
朱棣想罷,便琢磨著,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神機營裡裝配一些了,只是這火器的運用,神機衛可謂是冠絕天下,這事兒還得郝家跟著出出力。
自然,如今稀裡糊塗的來了個北京大捷,普天同慶是有的,朝廷這邊必須得進行一些措施,好將這大捷消化下去。
一方面是分封功臣,此次北京保衛戰的功臣不少,無論是前臺還是幕後的,都是功勳卓著,即便是沒什麼功勞的,可是沒功勞總有苦勞,在賞賜這方面,朱棣顯然比太祖皇帝要厚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