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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縣。
就在一日之後,喊殺已經響起了,作為北平的最後屏障,雖然已經得知了山海關的訊息,可是倉促的防務卻還是抵不住這排山倒海似得野蠻強盜。
縣衙。
這裡已經清冷了。
許多差役已經不知所蹤,便是開始堅持要固守到最後的縣丞,也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許多人愚蠢的開了南城門,妄圖向天津衛逃竄,這卻給了韃靼和瓦剌人可趁之機,而一旦出了城,兩條腿、攜家帶口的人是永遠及不上那草原上的駿馬的,殺戮已經開始……
就在這空蕩蕩的縣衙裡。
縣令朱海看著陪同在自己身邊的幕友文彬一眼。
文彬拿著筆墨,看著這位東翁。
朱海的臉色鐵青,一字一句的道:“臣薊縣縣令遺奏:永樂四年臘月初四,元寇圍城,攻城甚急……薊縣已失,臣豈敢苟活於世,守土之責,微以微末之軀……”
一封奏書寫完了,朱海認真的看過之後,仔細的將它的墨跡吹乾,宛如寶貝一般,並沒有叫人發出去,因為這時候,確實無人可以發出了,他將奏書擱在了縣衙大堂的匾額後頭,然後看著自己的幕友一眼,苦笑道:“文松兄,老夫聘你來,本是望與你……哎……如今不曾想,竟是誤了你。”
“其實,老夫守土之責,非死不可,文松兄若有機會……”
這幕友慨然道:“大人許國,學生豈可獨活?今日薊縣一失,這江北之地,再無寧日,生靈塗炭啊……大人若是不棄。學生與大人一道,死國可乎?”
“好。”朱海沒有再勸,直接走向了旁邊的偏房,房樑上的繩索已經繫好,凳子就在吊繩之下,朱海坦然笑道:“今日,老夫就做這第一個死節之人,但願……也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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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殺戮
薊縣縣令顯然不是最後一個,本在該地巡檢的巡按周章,亦是殉國而亡。
訊息已經傳開,整個北直隸像是炸開了一樣,到處都是攜家帶口南下的僧俗百姓,更有甚者,大量的官兵也混雜在其中。
有人忠義,就有人貪生畏死,這種事,本就常見。
而打草谷的韃靼和瓦剌人,顯然還沒有閒工夫來管這些人,雖然四處有遊騎燒殺劫掠,可是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北京。
拿下了北京,就等於是奪下了一個巨大的糧倉,這些糧草,足以維持十幾萬鐵騎的一年的生計。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截斷明軍主力的後路,到時反客為主,那疲憊之師南下時,決戰的地點就在北京,很明顯,一旦如此,明軍幾無勝算。
沒有糧草,勞師遠征,又匆匆而回,疲憊不堪,這樣的軍隊,即便此前再精良,也不堪一擊。
更為重要的是,北京還是大明的重要政治中心,象徵意義巨大,一旦拿下,則大明的內部自己怕就要亂起來。
說起來這些瓦剌和韃靼人也是可憐,幾年之前,天天被一個叫燕王的傢伙壓著打,高興的時候出關揍你一頓,不高興了,還是出關,燕王殿下不但殺人,還喜歡順道兒帶點牛羊回去,至於帳篷、大車之類的東西不能帶走的,還喜歡放火。
那些年,草原上的日子過的很苦,苦不堪言。今年是這個部族捱揍,明日就是那個,有的實在打的受不了了。就請內附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