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能力更加是慘不忍睹,一切的物資,都是憑藉大陸輸送,假若有賊軍,切斷島上與外界的聯絡,沒了補給,封鎖了一切,那麼這島上十萬日軍,豈不是甕中作鱉,不必敵人登岸來犯,自個兒,怕就得把自己先餓死了。
倭軍抵達的時候,這位徐總兵官一開始把他們安排在崇明,本來永健還以為,這只是權宜之計,是讓他們暫時在這崇明休整,等大明在大陸為他們搭建了港口和營寨,方才請他們登岸,可是後來才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人家壓根就沒有讓他們登上大陸的打算。
自倭國開化之後,對水師最為重視,永健身為親王,便專門進入了水師進行學習,所以對這生死攸關的大事,認識極為深刻,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得已,非要和徐景明說一說不可。
這不是不吐不快,而是關係到了十萬倭軍的身家性命。
徐景明聽了,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幽幽嘆口氣,道:“殿下方才的話;我豈有不知,哎,你我是好朋友,是好兄弟,有些話,我身為欽命督軍,是不該和你說的,不過既然咱們關係匪淺,少不得還要和你說明白。”
永健肅容:“還請徐兄賜教。”
徐景明嘆口氣,道:“你當此事,是我安排的,是要故意刁難你們麼?嚇,老子堂堂正正,何等光明磊落之人,這輩子,就沒有做過一件這等爛屁股的事,我對你們倭國,素來是欣賞的,你瞧我蓄養的這些倭人藝妓,便是明證,假若我有故意刁難你們的心思,可還會仰慕你們的文化麼?還會時常與貴國女子如此深刻的交流?哎……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了廟堂上,當今天子,自是聖明的,可也有泥古不化的一些大臣,總是對你們抱有偏見,我時常為你們和他據理力爭,告訴他們,倭人也是人,不是畜生,何以爾等視若豺狼?可是你要知道,朝中無小事,任何一丁點東西,都可能被揪出來,最後壞了大事,現在貴國願意助戰,這本是情分,可是假若因為讓你們登岸,遭受某些朝臣聚眾攻訐,反而要壞了兩國的邦交,既然如此,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讓諸位,在崇明島上委屈一下。”
徐景明說罷,見永健一臉鬱悶,顯得並不滿意,人家不滿意,也是情有可原,永健殿下可是懷著大無畏的國際主義精神,不遠萬里跑來中央之國,要為中央之國效力,結果卻被人猜忌,換誰的心裡,怕也不太好受。
徐景明便笑道:“不過嘛,我說實話,現在諒山賊軍,已是磨刀霍霍,聚眾於廣東,虎視江西,咱們這裡,終是天下太平,不會滋生什麼事端,料來,不會有什麼事的,諸位在崇明委屈,天子瞧的見,我也瞧得見,這些許委屈,其實就是拷問那些無事生非之人的良知,殿下,這件事,從長再議,如何?”
話說到這份上,伸手不打笑臉人,永健親王還能說什麼,他只得怏怏不樂的答應,吃著悶酒。
不過很快,陪酒的藝妓便將他吸引了,他酒勁上頭,漸漸也將這心裡的不快拋之腦後,於是少不了放浪起來。
“禽獸!”徐景明見那永健已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騎在了一名藝妓身上,心裡忍不住爆發出正義感,惡狠狠的痛罵一句,於是一拍掌,佐官們紛紛散去,他這主角,自然而然,也就退出了廳子。
天色已是黑了,身後傳來的是那放肆的叫囂和女人的驚呼聲,徐景明好整以暇的揹著手,趁著夜色,哼著小曲兒:“啊呀呀……你道他“兵多將廣,人強馬壯”;大丈夫敢勇當先,一人拚命,萬夫難當。許來大江面,俺接應的人,可怎生接應?你道是隔著江,起戰場,急難親傍;我著那廝鞠躬、鞠躬送我到船上……”
說話之間,徐景明已消失在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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