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南鎮撫司鎮撫追上來,對郝風樓道:“大人,周司吏如何處置?”
郝風樓不禁道:“什麼周司吏?”
“大人方才不在,卻是不知,周司吏奉大人之命。懸掛匾額,就是那在此一遊的那張,卻恰好被指揮使大人撞見。指揮使大人暴怒,給了周司吏幾個耳光,而後,就命卑下。把人拿了。卑下沒有得到大人授意。哪裡敢做什麼糊塗事,都指揮使大人那邊……”
郝風樓駐足,一下子臉色變得陰暗起來,他頓時明白,那紀綱卻是為何方才要說那番話了,郝風樓不禁冷笑:“周司吏在南鎮撫司?”
“是,就在卑下那兒,大人放心。卑下伺候的好著呢。”
“不用伺候了!”郝風樓眼眸掠過一絲殺機:“立即放人,一個時辰之後。我要他安然無恙的來這北鎮府司,到我的公房來,還有,本官要他光光鮮鮮,不能掉一根頭髮,你,去吧。”
這鎮撫心裡有點叫苦,本心上,他是支援郝風樓的,而且也願意,將那周司吏放了。可是指揮使大人可是剛剛暴怒呢,到時候,怎麼交代?
猶豫一下,他還是很乾脆的點點頭:“卑下這就去辦。”
回到公房,郝風樓命人沏了壺茶,靜坐了片刻,等了半個時辰,周司吏便到了,他臉上的掌印未消,有幾處青紫的地方,見了郝風樓,連忙行禮,道:“學生該……”
郝風樓眉毛一挑,卻是笑了,道:“該死?周司吏,你跟著我這麼多年,怎麼就該死了?你的臉怎麼樣了?”
周司吏連忙搖頭:“不妨事,大人不必記掛。”
郝風樓頜首點頭,風淡雲輕的道:“那就好,哦,是了,本官有一件事呢,想請你去辦,我這裡有幾份公文,都是一些批閱好了的,理應請指揮使大人過目,你送過去吧。”
郝風樓一揮手,周司吏猶豫一下,不敢怠慢,連忙撿起案牘上的公文,忙不迭的往正氣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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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堂這兒,紀綱餘怒未消,坐在值房裡,照舊還是臉色陰沉,其實他的脾氣,素來是極好的,雖然殺人不眨眼,向來果斷,可是一般情況下,卻決不會輕易動怒,可是這些日子,卻總有一股子無明業火,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很不舒服。
他假裝耐著性子,拿著幾份自己離開時的一些奏報來看,算是重新熟悉衛所中的業務,只是心思,卻似乎並沒有放在上頭。
這時候,劉司吏進來,道:“大人,周司吏奉郝同知之命,送來了一些公文,要請大人過目。”
本來,這只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錦衣衛內部官署之間,多得是公文來往,甚至很多時候,根本 不必稟告,自然會有該值房的一些書吏接收,可是這劉司吏,卻是特意的跑來稟告,而紀綱先是覺得有點小題大做,可是細細一思量,卻發現了些什麼:“是哪個周司吏?”
劉司吏道:“回大人的話,是同知廳的周司吏。”
紀綱的臉色,驟然變了。
他的手指,禁不住去摳著案牘上的公文,那些公文,發出沙沙的聲音……
紀綱深深吸了口氣,陰沉的臉色,帶著幾分晦暗。
那眼眸裡掠過的,已經不再是憤怒,而是多了幾分忌憚。
良久,紀綱深深吸一口氣,道:“叫他把公文送進來。”
劉司吏出去,緊接著周司吏抱著一沓公文進來,彎腰行禮:“卑下週文,見過大人。”
紀綱深深的看著周司吏,就這樣看著,值房裡的燈火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臉上,分不清 他的臉色如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