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明白這種事的原理,只需要他們反覆的實驗,讓他們在不同火候之下記錄出木料的各種脫水的狀況,再根據除錯之後就可以大規模的對木板進行脫水。
船廠總有鬧不完的事,船板的事剛剛告一段落,那些被郝三組織牽頭的匠作房裡的匠人又是喋喋不休,問題的關鍵是,郝風樓又修改了草圖,原本這些圖紙都是從龍江船廠弄來的各種艦船圖紙,其中寶船、坐船、馬船、戰船的圖紙進行了一些修改之後便算是定奪下來。
而郝風樓心念一動,決定玩一把大的。
必須明白,這是一個皇權決定一切的時代,而在這個時代,一個雄主剛剛登基,此時此刻正是一個好大喜功的時代。
什麼是好大喜功,就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既然如此,那麼就要造出最好和最大的艦船,唯有如此才能對天子的胃口。
郝風樓自認自己並不是什麼君子,也不是什麼聖人,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一個世俗的不能再世俗的人。如今他站在廟堂,憑著天子的新任在大明的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那麼就必須不斷穩固自己的地位。
要穩固就要投其所好,而當今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擁有一支船隊,擁有一支龐大的船隊。
那麼……郝風樓只好拼了。
他咬著牙,修改了所有的圖紙。而船匠們幾乎是目瞪口呆,單以寶船為例,這巨無霸似得寶船如今在郝風樓的修改之下又增大了不少。
木質的船體想要增大卻是不容易,後世的人看寶船,有人嗤之以鼻,覺得這寶船不過是大而已,和西洋的艦船比起來不值一提。這樣的人大有人在,可是這些人卻是不知道艦船的大小最是考驗造船的技藝,還有造船的技術。
木製船隻每一次船體的增加,所需要的技術都增長了不知多少倍。
單單一個鉚釘,便可分出高下,眼下各國,造船大多用的是木釘和竹釘,鐵釘容易損傷到船體,而木釘和竹釘所造的船,往往不夠堅固,只適合製造一些中小海船,若是船體過大,單靠這些木釘和竹釘來連線船體,天知道什麼時候會散架。而鐵製鉚釘的應有,在隋唐時就已經出現,這也是為何,大明能夠製造出寶船的原因,鐵製鉚釘,大大的增加了船體的堅固性,而眼下……郝風樓要面對的問題是,當船體比眼下的寶船更大時,眼下所應有的鉚釘,顯然不足以支撐船體的牢固了。
於是乎,鐵匠坊那邊,就必須拿出切實可行的辦法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油漆,船體上必須塗抹油漆,油漆的作用,自然是隔絕船體和海水,雖然船木能有效的防止海水侵蝕,可是多了這麼一層漆,不但使船隻更加美觀,而且能延長船隻的壽命。
船體增大,吃水更深,幾乎所有的船隻構件,都需要改良,其中還有龍骨,龍骨牽涉到的是整艘船的堅固,寶船的龍骨就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了多次改良,而現在,顯然這龍骨還需改進了。
這勢必是一個巨大的工程,此時在匠作局,大多數人都是不眠不歇,眼睛都已經熬紅了。
許多人提出了各種的辦法,有的拿出來嘗試,有的被當即否決。
而提出造鉅艦的郝風樓反而抽身出來,偶爾逛一逛船塢,變得有幾分無所事事起來。
不過閒下來不久卻是有訊息傳到了這裡。傳訊息的乃是海防縣令,這位縣尊老爺也是流官,朝廷委派,姓程,程縣令其實在郝風樓抵達海防的時候就曾來拜謁過,後來郝風樓忙於造船的事,也就不便來了。
當然,這位縣令老爺不來,也是避嫌。
在藩地裡做官最是引人注目,既不能違逆藩王或者公侯的意思,又不能太過親近,你是流官,和他們走得這麼近,是什麼企圖?
所以程縣令也懶得來,他本是打定主意除了逢年過節或者是一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