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使放心,這種事,不勞明軍出面,金吾大將軍阮玉,轄制禁軍,本王很是信任他,這件事交給他去辦,以他老成持重的性子,料來不會節外生枝。兩位上使,本王的詔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如此大事,卻非與上使們商議不可,所以……”
沐晟頓時露出反感之色,其實陳天平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先是挑起矛盾,讓安南的國人和明軍勢同水火,而現在,又要趁機剷除他的政敵。
沐晟看了郝風樓一眼,郝風樓至始至終,都沒有發一語,此時見沐晟看過來,郝風樓的臉色,平靜如水,並沒有什麼特別。
陳天平繼續道:“這件事,就這麼辦吧,不能再縱容了,事情緊急,二位上使,務必約束部眾,今日夜裡,撤了崗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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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和沐晟二人出宮。
沐晟臉色冷峻,看了郝風樓一眼,道:“此事……你怎麼看?”
郝風樓淡淡道:“無非是利用我們而已,不過……隨他去吧,這陳天平,果然是不簡單,如今,我倒是有些像是不認識了。你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實在可笑。”
“那你為何不出言阻止。”沐晟有些惱怒,某種意義來說,他是副將,負責約束明軍,因此在這方面,實在不好干涉,可是郝風樓卻是不同,郝風樓乃是錦衣衛僉事,又負責護送陳天平,絕對有干涉陳天平的權利。
郝風樓微微一笑,道:“為何要阻止?陳天平現在要做的,就是挑撥安南土人和我們的關係,借用我們,來彈壓不服氣的安南土人,同時又利用安南人反明的情緒,來牽制你我,他打的,自然是一手好算盤,既要驅虎吞狼,又要策狼防虎,而他自己,則是從中坐收漁利。”
“只不過,既然如此,卻也無妨,我們何必要動怒,坐山觀虎鬥就是。沐將軍不必擔心,其實陳天平一直覺得,主動權在他的手上,卻是忘了,真正的主動權,一直都在你我手裡,只要明軍在這裡一天,任他如何陰謀詭計,那也不過是個笑話。他要殺人,只要不殺到我們頭上,隨他去殺吧。”
沐晟顯然對郝風樓的話並不贊同,此時卻也是無計可施,道:“現在看來,此人野心勃勃,未必是肯屈居人心之人,咱們給他打下了江山,誰知將來,會不會成為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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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
大量的安南禁軍開始出現在長街。
升龍城裡,那急促的靴子聲、狗吠聲、拍門聲驟然響起。
一個個府邸被撞開,提著燈籠的門子還未發聲,立即便被幾個禁衛踹倒,武官大手一揮:“捉拿反明亂黨黎洪,莫讓他逃了。”
於是潮水一般的禁軍,立即衝進去。
國子院裡,也早已圍了個水洩不通,只是對付這些人,禁軍們並沒有擅入,只是將這裡圍起。
李府。
咚咚咚……
早已感覺到不對的心腹已是連滾帶爬,直接闖入了李瑞所處的書房。
書房裡,李瑞正與幾位友人對弈。一見到有人闖入,李瑞長身而起,隨即將棋子拋下。
他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事實上,這種預感從登基那一日,他就隱隱能感覺到了。
老態龍鍾的李瑞臉色蒼白如紙,嘆口氣:“是有人來捉拿老夫嗎?來了也好,遲早總是要來的……”
“大人……”那心腹眼中噙淚:“您快跑罷,只要逃去清化,登高一呼……”
幾個友人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