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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舫,似是想要效仿江南的水鄉風采。只是可惜這畫舫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畫舫上吹拉彈唱的歌女雖有姿容。卻總是少了那麼丁點出塵的氣質。

周遭的禁衛身穿便衣,散落四周戒備,郝風樓站著岸邊,朝畫舫招招手,那畫舫似有人瞧見,立即放下了一隻小船,有人划槳而來。

小船靠岸,船上的人用安南話說了幾句。

郝風樓聽不懂,這船伕再打量穿著常服的郝風樓和沐晟,頓時臉色變得不善起來,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漢人。船伕旋即惡狠狠地看了二人一眼,居然也不做買賣,直接划槳駛離了岸,朝畫舫去了。

郝風樓不由苦笑道:“這人如此恨我,沐將軍,可見這安南雖是平定,卻依舊是阻力重重啊。做biao子的都可以因為是漢人而不開門做生意,也可見這安南人桀驁不馴。”

“是啊。”沐晟這幾日的心情不是很好,他依舊是帶著綸巾,手上還特意搖著扇子,身上倒是有幾分文氣,在岸邊的長提踱步,一面道:“說來也是可笑,他們處處效仿中原,人人穿著的乃是漢人的衣冠,寫著的也是漢字,日常起居亦與我們息息相關,可是為何卻是離心離德?大明自認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莫非是胡氏的亂黨除之不盡嗎?”

沐晟的感慨由衷而發,岸邊是柳木,此時是冬日,柳葉枯黃。沐晟隨手摺了一片黃柳葉折在手裡,露出幾分憂心。

郝風樓抿嘴,道:“不知將軍有何見解?”

沐晟搖頭道:“老夫也不明白,雲南那兒也有土人,這些土人未必能與我們言語溝通,甚至習俗與漢人迥異,可是偏偏幾番彈壓之後,他們大多就馴服了,假若不是官府過於苛刻,他們也絕不敢滋事鬧事,與漢人相處雖也有嫌隙,卻也不至今日所見這般。”

郝風樓笑了,道:“卑下卻略知一些原因。”

“哦?”沐晟目光炯炯的看著郝風樓,顯然很想聽聽郝風樓有什麼獨道的見解。

郝風樓道:“大人,安南人其實並非是桀驁不馴,他們與漢人並沒什麼區別,甚至絕大多數人與漢人習俗相近,言語相通。秦漢時,這裡本就是交州,是我大漢的領土,即便是說水乳交融,其實也不為過。”

“可是他們之所以仇恨我們,問題的根子不在安南的百姓,安南的百姓和我大明的百姓沒什麼分別,對他們來說,有衣穿、有飯吃才是正理。至於什麼家國天下並非是他們所慮的事。可是安南的王公貴族呢?就說安南的儒生,儒生們所習的也是四書五經,也是孔孟之道,說的是純正的漢家官話,學的也是王右軍的字帖,按理來說,他們該與大明最是親近才是,其實大錯特錯,他們才是排漢的一群人,他們害怕我們,因為在安南,他們是進士之才,足以秉持國政,可是假若這裡是交趾,他們肚子裡的這些墨水能考中秀才就已是阿彌陀佛。再有那些貴族,這些地方的豪族經營數代,自有他們利益,怎麼可能讓別人來與他們分享自己好處?他們在這裡便是土皇帝,可是一旦漢人來了,他們又拿什麼與我們平分秋色?王公們自不必說,王族世襲罔替,一代代傳承,這是他們的基業,更不能拱手讓人。所以對他們來說,他們對漢人是既羨又怕,他們一邊向漢人學習,卻又不得不小心防備,為了防止百姓們離心,儒生們不免要四處教化,灌輸仇漢的心理,貴族們則是將百姓封閉起來,使安南的土人本身就對漢人有一種未知的恐懼。”

“事情的曲直不在於事實本身,而在於儒生們說了什麼,在於這些安南的王公貴族們灌輸的是什麼。陳天平……也正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次雖是我們助他復國,他將來卻要一面暗中煽動一些反漢的言論,另一方面卻又要利用這些反明的聲音來拉攏你我。這世上的事實在可笑啊,可是即便如此可笑,又能如何?”

沐晟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