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繁華,因而詞曲自然也就隨之沒落,而在這諒山,詞曲卻得到了復興,因為市場的出現,因此聚集了不知多少風流才子,幾乎隔三差五,都有新詞出來,而真正的‘雅人’,自然不是來聽曲的,他們最重的,也是這詞兒,許多詞聽過之後,反覆咀嚼,足以讓人回味無窮。
諒山大戲院今兒算是高朋滿座,幾乎所有的達官貴人都在此列席,因為定南王殿下到了,殿下既然屈尊聽戲,大家哪有不捧場的道理。
郝政呢,自是一副折節下交的做派,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目光看著戲臺上的幾個小生在清唱,今兒這一首,乃是一味新晉才子作的戲,叫《望西洋》,說的是有個水手新婚,過了幾日,海船要出海,新婦便峭立在那碼頭上,看著海船漸漸離開港灣,看著自己的丈夫踏上未知的汪洋,心裡百感交集,又是期盼丈夫早些回來,又是悔恨當初不該和他耍小心性,以至於臨別時,夫妻之間還伴著爭吵。
這曲兒自是悽悽慘慘切切的,詞兒也是極好,那扮作是新婚妻子的女人只在那清唱,伴隨著悠揚曲調,聲音越來越悽婉,教許多人心思沉重。
坐在這裡的許多人,其實多少是知道出海之事的,那海防港不知多少貨物進出,靠的都是海船,而那海上顛簸的日子,還有中途所伴隨的兇險,更是人盡皆知,只是在那巨大利潤之下,許多人義無反顧的走入汪洋,這些漢子,自是懷有勇氣,可是他們的妻兒,卻往往擔驚受怕。
望西洋這詞曲,便是借用如此的背景,配上那令人扼腕的詞兒,一下子便調動了所有人情緒。
郝政卻沒有被詞兒感染,並非是他鐵石心腸,是因為他要思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他操勞了半輩子,心裡所思所想,早已將那些嬉戲之事隔絕在思想之外。
他來這裡,不過是明確立場而已,或者說,他想給那馬鈺一個下馬威,藉此,來告訴朝廷,郝家的態度。
待一曲終畢,頓時叫好聲傳出,許多人站起來,翹首看著那唱曲的女子離開戲臺,都顯得意猶未盡。
倒是這時候,郝政一邊吃著乾果,一邊將手輕輕做了個動作,站在一旁的一個護衛連忙快步過來,彎下了腰,耳朵湊到了郝政的嘴邊。
郝政早已有了上位者的氣度,說話慢條斯理:“王府那兒,有什麼動靜了?”
護衛道:“殿下,剛剛有人傳信,說是那欽差一直在王府外頭乾等,非要等王爺回去才肯罷休。”
郝政莞爾一笑,不置可否,身子微微往後傾斜,舒服的靠在椅上,那護衛便撤了開去。
坐在郝政兩邊的,其中一個乃是剛剛抵達諒山的占城土司李靜,他和郝政是至交好友,每年都會到王府來下榻幾日,另一個則是諒山知府張峰,此人也是郝家舉薦的官,早就和朝廷斷絕了關係,一心一意,要做定南王治下的幹臣。
郝政微身子斜向李靜那兒,道:“這詞曲,倒是合胃口吧。”
李靜眉飛色舞,道:“占城那兒雖也有戲堂,可是新戲都是出自諒山,占城那兒終究是拾人牙慧,今兒聽這新鮮出爐的戲,方是痛快。”
“好,那便繼續聽,今日陪你聽個痛快。”(未完待續……)
第七百五十九章:加官進爵
這一出出的戲,自是沒完沒了。
馬鈺那兒,卻是心焦如焚,他看著日頭到了三竿,又見日頭落下,斜陽西下,天色昏黃,眼看就要入夜,馬鈺想索性轉身便走,這個欽差做的實在沒什麼滋味,可是仔細一想,腳又挪不動步子。
對方越是怠慢,越是說明必定有什麼底牌,或者說郝家已經失去了耐心。
馬鈺的使命是安撫郝家,當然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於是問題就出現了,郝家越是怠慢,他越是不安,越是不安,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