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殿下明白了麼,這便是關鍵之處,今日廷議上,其他的細枝末節,不必理會,殿下只需記住一點,陳學對陛下有益麼?理清了這個問題,才至關重要。”
朱高燧似有所悟,禁不住道:“那麼,這陳學對父皇來說到底是有益還是無益呢?”
郝風樓的眼中露出幾分堅定地道:“有益或者無益,其實和陛下無關,而在於,我們要告訴陛下,這陳學對陛下有利。”
二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就已到了午門,午門這裡,大臣們早就到了,太子一身蟒袍靠在午門門邊,他的臉色看不出什麼好壞,只是見到了朱高燧便立即上前,熱絡地與朱高燧招呼。
至於解縉、楊士奇、楊榮人等則顯得低調得多,他們各自站在一邊,心裡自然曉得一場龍爭虎鬥即將開始,大家的心思都在為接下來的廷議準備。
郝風樓站在那裡,自是得到無數人的側目,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目中掠過一絲忌憚,也有人冷笑連連,或是各懷鬼胎。
郝風樓對此置之不理。卻在這時,人群發生了騷動,有人不禁動容,低呼道:“周力帆到了。”
周力帆的到來確實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這位待罪在家刑部尚書大人如今早已成了眾矢之的,陛下允許他今日在廷議自辯,可是誰都知道,此人今日即便有一千張嘴,可是這朝中不知多少人摩拳擦掌,縱他有千張嘴,這所謂的自辯某種意義來說,更像是明正典刑。
周力帆顯得消瘦了許多,人生的際遇到他這份上,也算是教人開了眼,先是一場大功使他扶搖直上,可是新官的屁股還未捂熱,大禍便已臨頭了。
人人見了他,紛紛退避開去,沒有人願意與他有什麼牽涉,周力帆走到哪裡,哪裡便有人自動退開,所有人都入躲避瘟神一般。
倒是郝風樓見了,卻是不禁皺眉,走上前去,朝周力帆寒暄道:“周大人,別來無恙。”
周力帆看了郝風樓一眼,臉上帶著幾分苦笑,心中的複雜可想而知。須知從一開始,周力帆雖然是藉助趙王和郝風樓平步青雲,可是周力帆卻是看穿了其中的風險,因而雖然和趙王殿下、郝風樓若即若離,可是本心上,他卻是不願和趙王與郝風樓有太多牽涉的,他怕引火燒身。
可是誰知這禍事還是來了,只是生活有時候實在太諷刺,那些他曾經想要巴結的人,紛紛落井下石,恨不得將他置之死地,而那些他刻意想要疏遠之人,就如這郝風樓,卻依舊還不忘舊情,願意和自己招呼。
周力帆後悔了,早知如此,早知會有這樣的下場,那倒還不如索性跟著那趙王和郝風樓一條路走到黑也罷。
周力帆滿是羞愧,但還是道:“郝大人,你好。”
郝風樓的臉上沒有半點對周力帆的嫌棄之色,淺笑道:“大人。有些話,郝某人不便深談,這廷議。馬上就要開始了……”郝風樓說著,目光卻不由顧盼四周,便看到許多人都自動退開,淺笑漸漸收了回去,多了幾分正經,他壓低聲音道:“周大人,我有一言。卻不知周大人肯聽麼?今日周大人若要衝破荊棘,唯有死中求活,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如咬死了這陳學無罪呢?陳學無罪,大人才無罪,只要大人能撐住,或許今日的廷議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周力帆驚訝地道:“大人。這……”
周力帆的疑慮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陳學,周力帆才淪落至此,這個時候,最聰明的選擇自是認罪伏法,儘量爭取一個翫忽職守的罪責,大不了罷官罷了,可現在的問題卻在於,郝風樓讓他去維護陳學。無疑是去捅馬蜂窩,一旦惹來無數人的攀咬。那麼就不再是翫忽職守、尸位素餐了,到時免不了妖言惑眾和壞人心術的高帽戴上來。
或者說,周力帆現在面臨一個選擇,要麼他老實認罪,乖乖等待朝廷懲處;要麼他抵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