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甘,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哥哥們的,憑什麼自己永遠只是一片綠葉,他也要爭。
於是他學會了暗中冷笑,他學會了裝傻充愣,他學會了製造兄長之間的矛盾,他從小開始,就永遠掛著一張偽善的面具,因為他知道,荒唐的外表,才是他最有利的武器。
不得不說,他已成為了勝利者,他脫穎而出,再一次證明,即便資質平庸,亦是可以笑到最後。
然後呢……
他君臨天下,他富有四海,只是……他卻一直處在不安之中,得到了,才害怕失去,得到的東西越是可貴,就越是惶恐,他猛地張開了眸子,他不能失去,永遠不能失去,一旦失去,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他露出了獰笑,一字一句的對著虛空:“朕受命於天,是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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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六十四章:桃花盛開
在萬壽宮裡,一個太監小心翼翼地端著銅盆兒,匆匆地抵達了寢殿。
寢殿裡,如往常一樣,十幾個宮娥、太監各據一邊,有給娘娘梳頭的,有端茶遞水的,還有佝僂著身子隨時靜候吩咐的。
擱在不遠處的獸爐冉冉冒著薰香,宮燈外頭照著一層宮紗,使得這清晨之中,幽暗的宮室之內染了一層紅暈。
今日乃是先帝祭日,徐太后卻沒有表現得有太多的悲痛,她只是坐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銅鏡中的自己已是垂垂老矣,眼角的皺紋已越來越深刻,她老了。
於是徐太后抿嘴笑了笑,想要回復從前還在豆蔻年華般的爛漫笑容,只是鏡中的自己,笑得竟是那麼的惹人生厭。
她微微蹙眉,揮了揮手,身後梳頭的宮娥連忙將銀梳子放到一邊的托盤,而後盈盈後退幾步。
徐太后幽幽嘆了口氣,才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身後那宮娥道:“娘娘,已到辰時了。”
“噢!”
徐太后抿了抿朱唇,笑了,她慢悠悠的道:“今日是有廷議吧?”
宮娥道:“是!是學士黃淮主持,各部都去了人。”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雷鳴,卻不知是十幾裡外的火炮砸在了哪裡,這一下子,整個宮室彷彿都在微微的顫抖,寢殿裡的宮娥和太監都有些心悸,一個個面如土色。
徐太后卻是臉色如常,照例問道:“皇帝呢,這樣的大事。皇帝難道不必參加麼?”
“今日乃是先帝祭日,陛下正在暖閣追思……”
徐太后又微微的笑了。
只是在笑的同時。她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她幽幽嘆口氣。道:“是啊,是啊,今日……是先帝的祭日,他已過去了三年,三年了,春來了又去,冬至了又走,整整三年了,可是哀家啊。至今還記得他的樣子……”
徐太后說到這,臉色才有了一些動容:“先帝從不畏死,哀家是知道他的,他這輩子是不是個好皇帝,哀家不知道,卻知道他對得起大丈夫幾個字,從前馳騁雪原,彎弓射馬,深入大漠。手刃賊酋,哀家從未看到他有過半分動容。可是哀家也知道,他怕死得委屈,可是偏偏。他卻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徐太后說到這裡,銅鏡中的她竟是開始抽泣起來。
這三年來,除了出殯開始時。她大哭了一場,就從未有人再見她哭過。可是今日,她的眼淚竟是有些止不住。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才道:“他這輩子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即便是有,可是他也總是會告訴那些給他委屈的人,笑到最後的總是他。只是……只是……”
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