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徐氏的血呢?”徐善然笑道,“徐家像是替別人養孩子的人家嗎?”
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我犧牲了我的親姐姐,我韜光養晦,我明明是四房很長一段時間唯一的男丁,卻活得像個下人……我做了那麼多不可以說的事情將自己逼到現在的地步,都是為了什麼?
徐丹瑜的目光就如眼前的燈光那樣飄搖閃爍。
他茫無目的的四處看了一會,最後盯在徐善然身上,死死地盯在徐善然身上……
但徐善然卻不以為意,她就像是沒有看見徐丹瑜的表情那樣,繼續往下說:“既然已經弄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我們正好繼續。”
“哥哥,”徐善然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在徐丹瑜耳朵裡,卻如同有千斤之重,“作為徐氏子弟,你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候到了。”
“你說……”什麼?
“謝黨代表著文臣的利益,我們卻是勳貴一派的。兩者之間的矛盾幾乎不可調和。謝黨越有實力,我們的處境就越糟糕……而謝黨早在那麼多年前就衝我們下手,”徐善然淡淡一笑,“我們反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現在正好,他們找上了哥哥。哥哥這個釘子確實有用,能夠接觸到許多外人幾乎接觸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他們會妥善利用哥哥、並且為了妥善利用哥哥,也會適當給哥哥一些權力的——”
“你,你是要我?”徐丹瑜都口吃了。
“沒錯,我是要你成為徐家反插入他們那裡的釘子,為我們提供情報。”徐善然說。
“你在開玩笑?”這是徐丹瑜的第一反應,他飛快說,“我是徐氏子弟!我和你們流著一樣的血——”
但徐善然也很快,在對方剛剛開腔的時候,她也接下去:“——那又怎麼樣?”
徐丹瑜幾乎呆住。
徐善然又笑,笑容還是很平靜,只是眉間凜冽:“哥哥是覺得徐氏缺孩子?缺妾生子?缺釘子生的孩子?我的好哥哥,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能讓你清醒一點?最好不要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
徐丹瑜如同死了一般沉默許久,然後他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請哥哥上路吧。”徐善然平靜說。
正廳的窗戶似乎被風吹著了,發出好大一聲“砰”響。
徐丹瑜被刺激似的劇烈抖了一下,他豁然抬起頭,目光卻並不敢看向近在咫尺的徐善然,而是牢牢盯著那發出聲音的窗戶上!
那是位於屋子兩側的窗戶,外頭的風颳得再大,也不至於將這一扇窗戶都給吹著了。
而剛剛徐善然說的,她正好說的……
徐丹瑜幾乎可以確定,這窗戶後邊、這廳堂後邊,正藏滿了徐善然的人。
他們就躲在黑暗的角落,只等他回答一個‘不’字,就衝出來,殺了……殺了……
徐善然是認真的。
彷彿一塊堅冰落入心臟,被心臟緊緊包裹著的冷和疼。
他如果不答應,徐善然就會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候,直接將他殺死!
屋外嘩啦啦的大雨不知什麼時候變小了。
徐丹瑜在一刻鐘之前回自己的屋子裡,整個廳堂除了徐丹瑜之前所站地面一道蜿蜒的溼痕之外,就只剩下徐善然一個人在。
她坐在位置上,手邊的熱茶已經涼了,一直盯著的火光也顯得晦澀,就如同這獨自坐在廳堂中的人所給人的感覺似的晦澀。
但這樣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徐善然就自座位上站起來,跟著目的明確的直直走向那扇在她和徐丹瑜交談之中發出聲音的窗戶。
這扇雕花窗格位於屋子的左側,此刻正虛掩閉合著,她走到窗戶面前,伸手將其向外一推……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