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道：&ldo;他不一樣。&rdo;

後面他倆還說了什麼，賀蘭明月聽得模模糊糊，全身都因為這句&ldo;他不一樣&rdo;發燙。他腳底踩進了雲裡，軟綿綿的，頭腦也被燒得一團漿糊。

高景說他不一樣，有這句話，他的心就幾乎飛起來了。

直到他們兄弟交談完畢，走出宮門，賀蘭明月才終於被日光照得回了神。高景半晌沒有往前走，他觀察片刻後伸出手，試探地遮在高景眼前。

&ldo;……這又是做什麼?&rdo;高景笑著讓他放開。

&ldo;屬下以為您眼睛不舒服了，紅了一片。&rdo;

&ldo;是麼?&rdo;高景抬手擦擦眼角，卻一滴淚水都沒有，他先是愕然，接著嘲諷嘆了口氣，&ldo;孤當真鐵石心腸。&rdo;

話裡有深意，賀蘭明月似懂非懂，只跟著他離開。

這是他與高昱見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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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快樂鴨

第27章 星漢西流夜未央(三)

景明十七年夏，因巫蠱之禍，曾最受寵的凌貴妃與皇三子高昱先被貶為庶人，待大理寺審明此案後淩氏沒入掖庭為奴，高昱流放遷城‐‐那地方遠在千里之外，臨近東柔然與渤海國，終年苦寒，去了恐怕再難回到洛陽城。

這處理結果看似殘酷，實則已經留了性命網開一面。朝中百官暗中嚼舌根，猜測定是高景求了情，又有說法道皇帝此舉只為了替還在養傷的高景積德。

對此賀蘭明月不置可否。

高景的確求了情，但這人城府太深，連求情也做得更像把人逼上絕路。

沒去看高昱前皇帝曾探望過他一次，高景好一陣悽慘，抓著袖子求皇帝放過昱弟，說&ldo;昱弟年紀尚小，定是被奸人蠱惑才會做出這等不理智的事&rdo;，一會兒又說&ldo;母妃與先生教養不當，但仍是有改過的餘地&rdo;。

聽著像好話，可他越說皇帝的臉色越黑。

這不是擺明瞭慕容氏和豫王不安好心嗎?皇帝如何忍得?

那次探望高昱，雖是瞞著帝後，皇帝未必不知情。沒多久他又擺駕搖光閣，這回高景沒說多少話，只讓皇帝念在高昱多年父慈子孝，饒他一命。許是高景蒼白的臉色勾起了皇帝對失去長子的遺憾，終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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