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兀自夾雜不清地賀定遠轟了出去。
趕走了賀定遠以後。黃石又開始頭疼怎麼安撫李雲睿了。除了李雲睿事件外,前天張再弟還把趙慢熊砍傷了,直到現在趙慢熊還在休養,而行兇的張再弟也關在老營的監牢裡。黃石獨自坐在營帳中,敲了半天桌面仍是感到有些彷徨,這件事情表面看起來很好辦。張再弟按軍規定一個滋事鬥毆、重傷同僚就可以了,但私下的安撫卻實在非常麻煩,讓黃石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為好。
……
天啟六年六月,遼東巡撫袁崇煥開始修築廣寧右屯所,為了配合遼西的築壘計劃。毛文龍派出本部部隊前往遼東支援東江鎮右協。在本部的援軍抵達後,東江右協副將陳繼盛在寬甸殺牛祭旗。然後誓師出發攻向建州。
天啟六年六月底,後金長白山防線被東江軍突破,大隊明軍隨即從寬甸越過長白山區進入建州地區,陳繼盛首先包圍了赫圖阿拉(建州衛)。見赫圖阿拉一時難以攻克,陳繼盛就留下孔有德做長期包圍的打算,自己則率軍沿蘇子河北上。一路上馬爾墩等堡皆下,東江軍兵鋒直指薩爾滸城和撫順關。
……
天啟六年七月十日,長生島
昨天黃石不僅看到了東江軍從寬甸出兵的塘報,與此同時他還看到了毛文龍地上書,那是為東林黨鳴冤的奏章,這讓黃石徹底放心下來:“毛帥不愧是毛帥。”黃石曾給毛文龍去了一封信說明自己的顧慮,後者看來也贊同他的擔憂、
雖然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改變了,但毛文龍的性格卻仍然與黃石所知的那個毛文龍並無二致。在朝中萬馬齊喑的天啟六年,毛文龍甚至不僅僅是在生祠問題上一介不染,他還是唯一為東林黨鳴冤,上奏天啟說閹黨量刑過重、牽連過大的人。
當然,這些並不防礙欲捧魏盅賢臭腳而不可得的袁崇煥後來製造罪名殺毛文龍。日後當袁崇煥用給魏忠賢立祠塑像地罪名殺了毛文龍後,朝野也曾為此譁然,上至徐爾階這樣的大臣,下至趕考的秀才都紛紛為毛文龍鳴冤。
談遷更是質問道:
第一,毛文龍給魏忠賢立生祠,天啟不知道、魏忠賢不知道、去東江的登州糧官不知道、全天下人也都不知道,那你袁崇煥是怎麼知道的?
第二,立生祠者所圖不過是阿諛魏忠賢,而毛文龍不在登州立、不在旅順立,卻偷偷立在不為人所知地荒島,搞得全天下只有你袁崇煥一個人知道。那他毛文龍到底圖啥呢?
正因為黃石知道這些歷史,所以他才堅信毛文龍是一個懂得廉恥的人,而毛帥也確實不負黃石的信任,又一次成為了黃石的擋箭牌,替部下承擔了魏忠賢的不滿。
兩天後,吳穆又來和黃石囉嗦了一番,但黃石現在心裡有了譜,輕描淡寫地就把立生祠的事情化解了。黃石一口咬定他不能脫離東江鎮擅自行動。雖然顯得有些迂腐,但黃石不願意忘恩負義,吳穆也無法強迫他做。
等吳穆走了以後,黃石就招來了剛養好了傷地趙慢熊和張再弟。趙慢熊被砍的那一刀只是皮肉傷,幾天下來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反之張再弟被打了八十大板,倒是比趙慢熊傷得還要重些,一直到前天才能勉強起床,今天行走還不利索。
廣寧戰敗後。柳河衛的百姓在一年內就和其它河西百姓一樣被遷移到了遼中,所以幾年來黃石雖然多方打聽,但是始終沒有老張一家的訊息,直到上個月才從建奴方面傳來訊息。
建奴的官方編出了一套說法,說是黃石帶著幾個衛兵途徑柳河地時候,仿效曹操殺呂伯奢一家的故事,為了保密行蹤而把款待自己的部分柳河村民殺了個精光,保護黃石的張家就替他承擔了村民們的憤怒。而滅絕人性的黃石卻坐視不理,帶著恩人的小兒子心安理得地離開了,自認為報了張家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