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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乙隊後面突入官道的丁隊已經快速展開,丁隊計程車兵分別向東西方向形成防禦姿態,早在他們的火銃手架設好火銃前,從官道上潰退下去的後金兵就把他們兩翼的友軍衝亂了。

現在救火營丁隊對面的敵軍已經自覺地退出了快百米的距離,其中撤退得快的人已經竄進官道下的林子裡面去了。而救火營戊隊計程車兵還等在第一道拒馬前,一部分輔兵們正拼命地搬走傷員,還有些人則奮力地揮動斧子去斬拒馬上的鐵鏈。

獨孤求也這些輔兵之中。這些天來他一直想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忠誠,也好洗脫掉自己身上的前漢軍的標識。他記得他大哥生前常說——殺個人當投名狀是最好的,還能撈些賞錢。再說任何軍隊都喜歡敢殺人的兵。

這段期間以來,獨孤求見自己沒有機會去殺人了,就格外賣力氣地搬運東西,指望給上頭留個好印象。奮力和同伴一起推開第一道拒馬後,獨孤求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此時官道的兩側已經站滿了救火營丁隊的戰兵,他想也不想地撲向了前排拒馬上一個看起來還在喘氣地傷兵。

那個士兵是乙隊的人頭梯子之一。除了乙隊計程車兵外,還有不少丁隊的鐵甲戰兵也按著他的肩膀跳過去了。這樣下來兩隻手掌都已經被荊棘劃得血肉模糊,頂住拒馬的褲子左腿上也被扎出一排排的血洞。但他仍然頑強地撐住身體,沒有被拒馬上的鐵釘戳中。獨孤求抓住他猛地一拉,那個兵大叫一聲被揪了起來,從荊棘上被拔出來的手掌和褲腿還扎滿了刺。士兵大叫的同時吐了一團血肉到地上,原來他為了忍疼就拼命地咬自己的下嘴唇,結果生生咬了一塊肉下來。

獨孤求大喝一聲就背上了傷兵。然後弓著身向後一路小跑,同時還要讓開正開上來的戊隊。那個傷兵在獨孤求耳邊重重地喘息著,把血液和唾沫一起噴到了他的衣服上:“謝了,兄弟。”

獨孤求嚇了一跳,飛快地說道:“不敢當,這我可不敢當啊。”

那個痛苦的傷兵竟然在他肩膀上輕笑了一聲,語氣裡也帶上了一絲調侃:“該打軍棍了,兄弟。”

“嗯,嗯。”獨孤求哦了幾聲,終於想起了長生島早就教過的戰場語言條例:“為兄弟們服務。”

“這就對了。”那個傷兵再次發出一聲輕笑,接下來又變成了輕微地痛苦呻吟聲。

他們兩個人剛才說得“謝了”和“為兄弟們服務”都是長生島軍事語言的一種。黃石發明的軍事條例中規定受到幫助計程車兵必須要說“謝謝”或是“謝了”,而幫助別人計程車兵私事必須回答“不客氣”,公事則要回答“為弟兄們服務”。雖然這是徹頭徹尾的形式主義,但黃石認為那怕是形式上的禮貌用語也會有助於加強長生島內部的凝聚力,同時還能形成長生島自己的獨特文化——黃石不知道這是不是那所謂的“企業文化”。

當然不說這種禮貌用語也不會被打軍棍,傷兵那麼說話是在拿獨孤求這個新兵開玩笑。但在黃石的督促下,長生島官兵每天都要大量地練習說這種禮貌用語,黃石一向對這種“精神文明”方面的建設工作有偏執狂一樣的愛好。

揹著傷兵跑到安全地方後,獨孤求已經累得和狗一樣了。他鬆手把傷兵放在地上的時候,那個傷兵不小心讓自己的手掌碰了下地面,頓時又疼得吱哇亂叫一番。

看著那傷兵高舉著兩個手,咧著大嘴的樣子,獨孤求忍不住問道:“很疼吧?”

“奶奶的,疼死老子了。不過比挨軍棍強太多了,也總比死了強。”那個傷兵盤著那條好腿坐在地上吸涼氣,獨孤求跑向戰場的時候他在背後又嚷嚷了一句:“謝謝了,兄弟。”

聽到這句感謝的時候,獨孤求心裡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悸動。他頭也不回地大叫了一聲:“為弟兄們服務。”

此時黃石還在關注救火營乙隊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