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尊重老人,又體恤民眾,親自來看望他們,皇上沒有忘記他們縣,朝堂沒有忘記這裡的百姓,於是百姓們有熱淚盈眶者眾。
那老醫官忙開始解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破本子來,翻了翻,忙說道:“從半個月至今日,城中已死亡約莫四五百人了……”他聲音沙啞,“幾乎每天都有死亡,初次感染的人不超過三天……三天就死了……”
聞此璃王眉頭一皺,打斷道:“就沒有一個初感後活下來的?”
璃王和他們一樣圍著白布圍巾,話音聽著更加深沉了些兒。
那老醫官忙道:“回王爺……一個都沒有……”
“具體是什麼原因?”璃王又凝眉問道。
“回王爺,原先是因為縣裡進了幾個乞丐,後來那幾個乞丐死了有幾個人將他們給拖到亂葬崗去,回來那幾個人都染了這病,未過半月就成了瘟疫……”
“按理就是幾個人也不會蔓延到這麼快的,直至今晨的時候,我們這裡才得出結論,原來縣西的那條喝裡也有問題,因為本縣官府在南邊用的不是那條河裡的水,但是百姓們大多用的是那條河裡頭的水啊……”
“即是水源也出了問題,便立馬派人堵住河道,恐河水殃及更多的人!”璃王說道。
“是是是,今日午時的時候下官已命人著手去處理了。”李大人忙說道。
“即是當初未發現,今日又是為何發現了的?”璃王又問道。
李縣尹一驚,心道這璃王真真是心思縝密。
“王爺恕罪,下官愚笨未曾經過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下官發現的,實是今晨……今晨來了一位長安的大人,發現的……”
“哦?”璃王鳳眸一眯問道,“此話又怎麼講?”
“回璃王,也多虧了那位大人我們才知曉,這縣西河裡頭的水是有問題的。”李縣尹繼續道。
“那位大人何在?”璃王問道。
李大人忙起身朝一旁的醫官問道:“靳、靳大人呢?”
其中一個醫官忙告罪出去尋。
一旁的百姓們都自行讓出道來,那醫官在院子處就瞧見了寡月。
“靳、靳大人,璃王爺要見你,快隨我去!”那醫官說道就拉著寡月的手進去了。
寡月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那人拉起穿過了圍觀的人群。
——
卿泓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靳南衣。他凝著堂前一身素色衣袍的少年,許久,才說道:“靳大人不是當在揚州的路上?”
寡月也怔動了許久,方拱手道:“下官路遇此地……”
“那,真的好巧。”
的確是巧,這種事情也正巧趕上了。
寡月微抿唇,不置可否。
“是靳大人發現水源出了問題的?”璃王再道。
寡月頷首,只覺得那“靳大人”三字聽著尤為彆扭。
卿泓凝著寡月再道:“靳南衣,說與本王聽聽。”
“是,王爺。”寡月低垂著頭,沉聲道,“昨日夜裡我們的馬車路過此地,便就地歇息……”
寡月將昨夜的事情和今日早上的事情都講給璃王聽了。
輪椅上的少年聽後,蹙眉,許久卻問了一句:“他們都出了事你為何沒事?”
他問的淺淡,不料安靜的堂前,先是靜的針落可聞,接著數個醫官突然交流起來了,此時,連寡月自己也是一震。
是啊,他為何沒有事情?
白日裡小易與寧遠一倒下,他便一直忙於照顧他們,給他們抓藥、熬藥去了,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是啊,我給靳大人診脈的時候也覺得身子弱了一點,沒有什麼異樣啊……”那個給寡月診脈的老醫官忙上前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