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見她們都應了聲，她才讓人去準備冰水帕子以及化瘀消腫的藥膏。

而此時的裡殿。

德妃原本是想如往常那樣去禮佛，沒想到得了蕭無珏來了的訊息，她心下也覺得奇怪，無珏離去也沒多久，怎麼會折而復返？不過雖然心中奇怪，卻還是忙讓人進來了，只是眼瞧著進來的那個人半邊臉都紅腫著，縱使她再是沉穩，這會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忙起身朝人走了過去，一雙眉揪著，語氣也有些不好：&ldo;怎麼回事？&rdo;

等這話說完，還不等蕭無珏開口，她便又是沉聲一句：&ldo;是不是華清宮的那位？&rdo;除了華清宮的那人，她實在想不到，誰敢打她的兒子。

蕭無珏耳聽著這話，只是溫溫笑了笑。

他一面扶著德妃朝位上坐去，一面是同人說道：&ldo;母親多慮了，不是她。&rdo;

德妃耳聽著這話，原先揪起的眉，皺得卻是越發厲害了，若不是華清宮的，還會是誰？只是眼瞧著打外頭進來的青玉等人，她也就暫且按下了心思，吩咐道：&ldo;好生替王爺擦藥。&rdo;

幾人自是忙應了一聲。

而後德妃回了座，蕭無珏也坐到了右下首的交椅上。

青玉半彎著身子，一面是用冰帕子輕輕擦拭著臉上的傷痕，等細細擦完一回才取出藥膏替人勻著，眼瞧著這本該光風霽月的一張臉，此時卻多了這麼一道痕跡，心下更是心疼不已。

也不知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這般欺辱王爺。

或許是心下不穩，她擦藥的動作也是一重，等聽到蕭無珏輕輕的一聲悶哼，青玉才好似回過神一般，忙跪了下去，認起錯來：&ldo;王爺，奴……&rdo;

蕭無珏看著她這幅模樣，也只是溫聲笑道：&ldo;我沒事，你繼續。&rdo;

德妃看著底下這幅模樣，也沒說什麼，只是等塗完了藥膏便打發她們下去，而後是握著佛珠，看著蕭無珏，沉聲問道：&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屋中驟然只剩下他們母子。

蕭無珏的神色較起先前也淡了許多，這會聽著這話，便淡淡說道：&ldo;是我小看長樂了。&rdo;

德妃耳聽著這話，握著佛珠的手卻是一頓，她停下捻著佛珠的動作，詫異道：&ldo;你是說，這是長樂打得？&rdo;眼看著蕭無珏點了點頭，她一時也沒說話，等過了有一會，才看著人說道：&ldo;看來我們以前的確是小看她了。&rdo;

&ldo;想來她心中早就對我們有所猜疑，若不然當日在圍場的時候也不會突然離開。&rdo;

往日想不明白的事，如今倒是想明白了，只是想明白後，便又是另一抹疑問。

王珺到底是為什麼起疑？

他們自問這麼多年，行事從來不曾有過紕漏，就連未央宮的那位也從來不曾對他們起疑過，那麼這位王七娘到底又是因為什麼緣故？

德妃心下思緒紛亂，等到重新捻了一圈佛珠，平復了心下的情緒才又說道：&ldo;縱然她再懷疑也沒有證據，如今秦王不過是一顆廢棋，她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rdo;

王家必然是要同天家結親的。

如今秦王已是廢棋，那麼王七娘終究也只能嫁給無珏。

這一回，蕭無珏卻沒有說話，他只是垂著一雙眼，想起先前蕭無珩離去時的那一句&ldo;怎麼，大哥以為我不配嗎？&rdo;不知道為什麼，他撐在扶手上的手便是一緊，連帶著嗓音也沉了下去：&ldo;如果她還有另一條路呢？&rdo;

眼看著德妃怔忡的雙目，蕭無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