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又改變了主意。打從知道這訊息後,幾個女孩子其實心裡都在蠢蠢欲動。
“給渺渺。”說話的不是欣姐,是攝影師阿峰,他在“如夢”裡似乎地位蠻高,很說得上話,大手一揮,就這麼定下了,欣姐也沒說什麼。
春分過後,天氣已經漸漸回暖,年輕人都迫不及待地換上了鮮亮的春裝,週末的街頭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尤其是市中心廣場搭起的T臺周圍,更是圍滿了人,隨著動感的音樂,一襲襲華美的霓裳就這樣侵佔人的眼球、身心。
很多人紛紛拿出手機拍下這美麗一瞬。
再接下來,音樂聲一變,像一束暗夜的幽光照射進你寂寞而孤獨的內心,那些疼那些冷被深情的音樂撫慰著——這就到了這場秀的最□,也是結束前的盛宴——
這套巴黎設計師特製的復古婚紗,不得不承認有其獨到之處——黑色長髮簡簡單單的盤起,沒有任何飾物,耳垂上只一副祖母綠寶石耳環,抹胸式設計,修長玉頸,精緻鎖骨,露出大片光潔如脂的後背,勾勒出細細的腰肢——這是最重要的部分,一朵巨大的白色玫瑰恣意綻放,幾乎佔據三分之二的腰部,層層花瓣逼真而華貴,顯而易見的高品質,長裙襬,充分體現了維多利亞風尚:蕾絲、細紗、緞帶、荷葉邊,還有細密繁複的手工刺繡,一改上身的簡潔內斂,呈現一種低調的華貴——這種懷舊改變了以往時尚的表達方式,不再激情生猛,而變得含蓄內斂,以一種溫情脈脈的方式觸動著人們那些泛黃的記憶碎片。
渺渺清楚地看到臺下那些驚歎的表情,略略痴狂的熱烈眼神,於是心底悄悄地微笑——她覺得她似乎天生屬於鎂光燈,即使在第一次走T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怯場的表現。她覺得骨子裡享受著這些——霓裳羽衣,驚歎羨慕——渺渺是十足的享樂主義,這種享樂,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酣暢淋漓地享受捨我其誰的優越感——這是她的王國——鋼琴、講臺、T臺——
渺渺的目光滑過臺下的人群,稍稍頓了下,她似乎看到熟人了——
婚紗秀圓滿結束,幾個女孩子早就已經累趴下了,沒骨頭似的三兩做堆癱在沙發上,也不急著換衣服,等“如夢”的工作人員全部收拾完再去吃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麥子已經忍不住先拆了餅乾充飢,餅乾袋從一個個遞過去,渺渺拿了兩塊,還嫌不夠,嘴裡又叼了一塊,等餅乾袋再回到麥子手裡,早已經所剩無幾了。
幾個女孩子正在說等發了工資要幹什麼用,身體雖然累,精神卻都不錯。
“渺渺,外面有人找。”有人朝她們這個方向喊了一句。
“哎,謝謝。”渺渺趕緊三口兩口吃完餅乾,拿餐巾紙擦了擦嘴,她最後一套走秀的婚紗還沒脫,上身披了件外套,提起裙襬朝側門走去,心裡還在奇怪誰找人找到這裡來了。
看到來人,渺渺稍感意外——
“文革?”那個微垂著頭,雙手插兜的挺拔少年可不就是文革文小爺麼?她剛剛在臺上似乎的確看到他在人群中的身影,說起來,自從早會照片事件後,她和他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少年聞聲抬起頭來,看見心心念唸的人,眼亮了一下,卻又很快黯下去了,“渺渺——”
他剛開口,就有工作人員扛著器具走過來,打斷了他——
渺渺趕緊拉過文革,走了幾步,轉到門口一棵白茶後邊,這樣他們與工作人員進出的側門隔著一株白茶,方便談話。
“文革,你找我有事?”
少年卻沒說話,目光錯開她的,愣愣地看著一朵盛開的白茶,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似壓抑似痛苦。
“文革——”渺渺再次開口,剛想說什麼,文革抬起頭來打斷了她——
“渺渺——”他咬了下唇,“家裡面安排了我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