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只貓,他來到牢門前悄悄將門鎖開啟,絡腮鬍子和圓臉將齊全兒的屍首抬了出去:“付牢頭,你那藥下得還是輕了。”
牢門前那人正是付牢頭,往日裡那張愁容不展的臉上此刻冷如冰霜:“想要一個牢房中的犯人全無所覺,少不得蒙汗藥的幫助。只是這內監之中不乏江湖中人,若被人識破,不免徒增煩惱。你兩兄弟是那位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將,這事兒幹得多了,還怕出岔子嗎?”
圓臉漢子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絡腮鬍子道:“張回的耐心用盡,接下來不知還會生出什麼毒計,我兄弟倆也不是鐵打的,凡事就怕有個萬一。”
付牢頭點點頭:“我知道了。梅大人沒受傷吧?”
圓臉漢子向梅如松的方向努了努嘴:“毫髮未傷。”
付牢頭將牢門重新鎖上:“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將齊全兒的屍體背在背上,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圓臉漢子和絡腮鬍子慢慢摸索到梅如松一旁,輕輕躺下。
付牢頭則揹著屍體走進那間石室中,反手將門關上,他摸著黑將鐵床推到一邊,爾後將地上的方磚摳起,不多時露出一個尺許的洞口,剛好能透過一名成年男子。那洞口黑黢黢的,晚上看來更是令人心底生寒,付牢頭不敢耽擱,手腳麻利地將齊全兒的屍體豎著送入洞中。
隨即洞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後火摺子的火焰亮起,盞茶功夫後隨即熄滅。
付牢頭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他知道對方一定也是應天府衙的人,至於是誰他不知道,也不敢多問。伴隨著火摺子熄滅,洞中再沒有了動靜,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他爬起身來,將鐵床重新恢復原位,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走出了石室。
經過牢房的時候,他再次觀察了一下動靜,這才放心地消失在走廊中。
那名假寐的男子此時才敢睜開眼睛,他看著梅如松以及他身邊的圓臉漢子和絡腮鬍子,緊攥的雙手這才稍稍放鬆下來。方才發生在牢中的那一幕怪誕詭異,令他心驚膽戰,好在有驚無險地渡過,他將方才的經過在腦海邊重演一遍,眼光望向付牢頭消失的方向,詭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