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沒有再划船。
他著這張紙,著這張紙上的那桃花的花瓣,也著花瓣下的那四個字。
過了片刻才抬起了頭來,“要不這樣……我送你們出去,我是一定要進去找到李辰安的。”
這句話他說的很是平淡。
可這句話聽在吳雯的耳朵裡卻讓她極為歡喜——
兒子這是擔心他們的安全!
在兒子的心中,還是有父母的一席之地的。
“不!”
吳雯搖了搖頭:“曾經娘失去過你,這以後……娘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阿木的心裡泛起了波瀾,他扭過頭去,不敢正視吳雯的眼。
他遲疑了片刻,因為他的心裡竟然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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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這剛團聚還沒多久話也還沒多說幾句的父母去犯險!
他不知道這是何人送來的預警,但他相信裡面一定會有巨大的危險。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生死這種事他早已經淡。
現在他也無懼一死,卻不希望父母陪著他一同去死。
他又沒有理由去拒絕母親的這番好意,聽起來母親也不會讓自己獨自去面對危險。
可自己必須去!
因為裡面是自己的兄弟李辰安!
“好……”
阿木繼續划船,他忽然明白這就是相依為命的意思。
就像李辰安為了鍾離若水,他寧可放棄攝政王,甚至明明知道進入忘情臺極大可能一輩子再也出不去,但他依舊堅定而來一樣。
“那我們繼續前行!”
……
……
蕭包子與盧小雨還有東方紅在一條船上。
向來懶惰的蕭包子倒不是說輩分最低——
畢竟她是晚溪齋的齋主,東方紅是松山劍院的掌門,從江湖規矩而言,她們是同輩。
盧小雨依舊稱呼蕭包子為蕭妹妹……
可這三人中,她最年輕,盧小雨偏偏又是她未來的婆婆。
她很是自覺的幹起了划船這個活。
當她們進入其中一條暗河的支流之後,她們遇見了同樣一件事!
在漆黑的暗河深處,有一箭而來!
箭沒有殺意。
箭上也綁著一個竹筒。
竹筒裡也有一片桃花的花瓣,和一張只寫了四個字的紙。
盧小雨著這張紙的表情和吳雯她們完全不一樣!
她眉間緊蹙,她了很久!
而後她才抬眼望向了黑暗深處。
船依舊在前行,她的視線彷彿被那黑暗拉長,還拐了一個彎。
她似乎想要清楚那個射箭的人。
她終於收回了視線,又拿起了那一片桃花的花瓣。
“有何異樣?”東方紅此刻問了一句。
盧小雨將那張紙遞給了東方紅,“這字跡,你可能辨認?”
東方紅接過一瞧,過了片刻搖了搖頭:“力遒勁,當是個男子,老身卻並未見過……郡主見過?”
盧小雨沉吟三息點了點頭:“父親滅墉,回京都的時候從墉國帶回來了一些珍貴的字畫。”
“其中有一孤本,採用的正是這種字型……它的名字叫銀狼體,唯有用銀狼才能寫出來!”
東方紅一驚:“蕭川庭?”
墉國蕭氏,是舉世聞名的制世家。
傳至蕭川庭的時候,他更是製出了天下著名的雪狼銀針!
而銀狼體這一字型,便是蕭川庭用雪狼銀針所創!
只因雪狼銀針傳世只有兩支,故而這種字型也從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