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第一次。乳白色的外牆,深紅色的屋頂,粗粗看去似乎和我家的那棟房子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棟房子的窗戶上掛的是百葉窗,而不是我家那種繡著花紋的窗簾,二樓的露臺上也不想周圍的房子那樣擺放著綠色植物或乘涼的桌椅之類的東西,空蕩蕩的。看上去沒有一丁點兒生活氣息。
臺階打掃得很乾淨。實際上是有點過分的乾淨了,門口連塊地毯都沒有。大門上掛了一把大鎖,幾扇窗戶也都拉著窗簾,裡面是什麼情形一點兒也看不見。我只能提著行李先回自己家去。心裡琢磨著,才一天的時間,他們不會也因為什麼突發事故而集體消失了吧?
家裡沒人,殷皓和林露露大概是去鎮上了。樓上習芸的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了,她的私人物品應該是被林露露帶去醫院交給她的父母了。被褥也收了起來,房間裡空蕩蕩的。我拉開梳妝檯的抽屜,裡面只有半包面巾紙和一把指甲銼。除此之外,能證明她確實出現過的唯一證據就只剩下了味道。
殘留在空氣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
我抱著腦袋在床板上坐了下來。直到現在我也不能相信一夜之間會出了這麼多的事。習芸昏迷著,被她的父母不知接去了什麼地方。深海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雖然電話裡那個男孩子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我還是覺得他是在騙我。
看看腕上的手錶,還不到下午三點。按照鄰居們的習慣,不到五六點是不會回來的。這麼長的時間乾坐著什麼也不能做,光是想想就讓我心煩氣躁。
我從行李中翻出了一把瑞士軍刀,決定趁著鄰居們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想法子鑽進去看看。我不相信他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會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小時候跟在幾個哥哥的後面幹了不少壞事。但是撬門盜鎖還是第一回。我繞著這棟房子轉了兩圈,腦子裡思來想去統統都是自己被抓住之後該怎麼跟警察叔叔解釋。有點怕。但是什麼也不做就回去,我同樣做不到。
二樓有一扇窗戶半開著,看方位應該是主臥配套的衛生間。它的樓下就是一樓的衛生間,旁邊有管道。很好爬。
順著半開的視窗滑進了衛生間,我才想到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整個小區都安裝了防盜監控。我爬窗的矯健身姿毫無疑問會被人發現——除非監控室裡的人都跑出去曬太陽了。當然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個想法飛快地劃過我的腦際,我得承認有那麼幾秒鐘讓我相當地猶豫。不過,既然我已經被人看到了,那什麼都不做就被抓住,豈不是更加冤枉麼?
我的自我檢討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主臥看樣子是有人居住的。衛生間裡掛著幾條毛巾,盥洗臺上擺著牙具和盥洗用品。臥房裡除了床和衣櫃,幾乎沒有多餘的擺設。床具是很普通的淡藍色,看上去有種員工宿舍的感覺。走廊裡沒有鋪地毯,淺色的地磚擦洗得乾乾淨淨。牆壁上沒有掛裝飾的東西,看起來有點空。
主臥隔壁的房間空著,光禿禿的木板床上連被褥都沒有,連抽屜裡都收拾得很乾淨。它隔壁的房間則被改裝成了簡易的實驗室。門上了鎖,從門上的一方玻璃窗望進去,可以看到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試驗檯,面積幾乎佔據了房間的一半,上面擺放著各種實驗儀器。靠牆一排櫃子,裡面放著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每個瓶子上都貼著白色的標籤紙,有些還泡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海藻標本。靠窗的地方是一排冰櫃,這個估計是用來儲存標本用的。
對面的兩件臥室格局都一樣,每間臥室裡擺放了四張單人床。床上鋪著竹蓆,床頭櫃上凌亂地堆著書和資料。牆上貼了幾張電影海報,屋角堆著空的啤酒瓶子和可樂罐。標準的男生宿舍。除此之外,我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樓下的廚房和客廳都擺放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