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深夜受襲,無大將調動其中,我等士卒無法挽回敗局。大人勝的實在是僥倖!”
“大膽,是誰在大放厥詞?”嶽錦峰怒吼。
朱平安笑著看向那個居中而立計程車兵,那人穿著一身破舊的鴛鴦襖,腳上裹著厚厚的白布,穿著一雙草鞋,和普通的流賊士兵的打扮沒什麼不同。兩鬢微有些斑白,只是一雙掃帚眉毛隨著腳步的移動上下抖動,看起來甚是滑稽。不過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威嚴,以至於四周計程車兵不由自主的為他讓來了一條通道。
朱平安衝著嶽錦峰擺擺手,“無妨,他說的是實話!”
朱平安看向那漢子,“怎麼稱呼?”
漢子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小的仇澤”,神色間不卑不亢。
“聽起來,你還是不服氣?”
“大人夜襲,一戰成名,小的自然是佩服。不過,依小的愚見,此次獲勝也不過是大人的運道更好而已!”仇澤的神態很恭敬,但言辭間卻是帶著刺。
“很好!”朱平安輕輕一躍,從點兵臺上跳下,穩穩的站到仇澤的身前。“軍中的事情說來也好辦,既然不服,那便從頭打過!”
嶽錦峰一愣,“大人……!”
朱平安揮揮手,“不妨事,兄弟們以後是要並肩作戰的,心中留根刺總是不妥!今天是點兵的好日子,順道便將這檔子事情一併給解決了。”
張二狗小跑著上來,幫助朱平安解甲,朱平安一面摘去鐵盔,一面對仇澤說道:“我看你也是條漢子,醜話說在前邊。當著全軍兄弟的面,今日你如能勝我,我給你一個百戶的職位。但假如你輸了,又當如何?”
仇澤一笑:“自然是盡心竭力供大人驅使!”
“好!”朱平安伸出手掌,和仇澤輕輕一擊,“快人快語,痛快!你想要如何比鬥?”
“小的挑選十人出來,大人這邊隨意,二十人,三十人都可!”
“哈哈!本官不佔你這便宜,老子也挑十個兄弟,跟你鬥這一場!”朱平安爽朗的大笑。
雖然語言粗俗,但仇澤和身後的新進士卒卻感到無比的親近,對朱平安的觀感也逐漸好了起來。這位少年千戶大人雖然治軍嚴厲,但似乎並不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和以前見過的那些官員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校場中,常年準備的都有木刀木槍,刀刃未開封,槍頭也用白布裹好,以免訓練中傷到士卒。此時,拿過來便可以用。
嶽錦峰本想參與,但朱平安沒同意,愣是選了包括張二狗在內的十名普通士卒。
仇澤和手下士卒選了木槍、藤牌、木刀,還選了幾根一丈長的木棍。
朱平安偷眼看著他們的佈陣。仇澤手持長刀在前,兩名木槍兵手持盾牌掩護身後,在後面,是四名揮舞著長木竿計程車卒,中間是兩名木槍手,最後則是兩名手執木刀計程車卒,負責守衛側翼和身後。
朱平安心中不由得一笑,原來如此,這仇澤看來倒是有真才實學,有個老兵的樣子,居然會使這套近戰陣法,而且還有了些自己的變化。
朱平安在內的十一個人則站成了一排,各執刀槍,靜觀其變。
隨著嶽錦峰的一聲大喝,仇澤帶人首先殺了上來。
朱平安手一揮,整排人心領神會,隨即跟隨他的腳步,齊齊向後退卻。節奏、步伐保持一致,雖然退卻但絲毫不亂。
仇澤一愣,但此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揮舞刀槍,一邊招呼同伴保持陣型,一邊緊追不捨。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朱平安雖然退卻,但走的卻不是一條直線,不時拐上一個彎,這樣一來,仇澤等人想要保持一個整齊的隊形便不是那麼容易了,但仇澤也不是易於之輩,隨即便喝令同伴之間間距擴大,為接敵戰鬥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