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病,人家連對你的稱呼都換了,竟然都敢直呼你閨名了。”
慕容昕挑眉,拍了拍沈傾城,半開玩笑道。
景年笑,理直氣壯道:“我跟傾城已經說好了。”
她昏迷間,每次景年來看她,都是這麼叫的。
景年還曾半真半假地說,“你不說話,我便當你預設了”。
叫了那麼多次,沈傾城總能聽到一次吧?
……
慕容昕低頭問沈傾城,“她說你們說好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沈傾城沒應,只是眨了下眼。
景年知道慕容昕這是有意想讓氛圍輕鬆些,便也相當配合。
“既能看到了,便說明原來堵住視覺的淤血基本散了,如今已沒其他病症,小姐只需每日好好進食,多活動活動,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蕭痕溫聲囑咐。
恢復如初那四個字,似乎引起了沈傾城的反應。
她目光再次動了動。
慕容昕以為她要說話,眼中閃過期待。
只是許久過去,依舊沒聲音。
還是急不得……
他在心裡微嘆了聲,扶著她喝藥。
沒多久歐延就聞訊趕來了。
房內的侍從都恭敬地行禮。
景年餘光瞟到他,雖然知道不合時宜,卻還是因為早上才得知的訊息微有些紅了耳根。
……
蕭痕將情況仔細與歐延說了。
他聽完面露笑意,對沈傾城道:“正好這些日子天漸暖了,園子裡開了好幾棵櫻花樹,天氣好的時候,就能出去看看。”
沈傾城喜歡調香,放在以前,一定是件讓她極歡喜的事。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對詩怡的事閉口不提。
雲淡風輕到好像她只是病了一場而已。
景年忽然覺得很殘忍。
她隨著他們一起微笑,眼中是善意,卻控制不住地有些僵硬。
……
“行了,人家剛醒,你們也別一直圍著了,該幹嗎幹嗎去,這還得多休息呢。”
慕容昕沒多久就趕人了,景年自發地退到一旁,跟著歐延一起出去。
房裡很靜,只有輕輕的腳步聲。
剛到門口,背後卻傳來慕容昕的一聲“嗯?”
景年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床上沈傾城似乎是動了,她握住慕容昕的手,有些吃力地支撐著讓自己更好地坐立起來。
“等……”
模糊的一個字出口,帶著許久未說過話的沙啞。
慕容昕一愣,忙叫住走到門口的人。
……
沈傾城說話了。
就在短短一日內,不僅雙眼復明,甚至還願意說話了。
這是從獵場回來後到現在,這麼多日來她第一次開口。
慕容昕一陣狂喜,握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裡。
景年也完全沒想到,幾步並作一步回到床前。
沈傾城面色蒼白,沒有多餘的表情,雙眼空洞地望著被子上某一處,忽然有些突兀地道:“沈家的賬本……”
這幾個字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怔。
她剛恢復,第一句話說的竟是這個。
景年身子下意識向後晃了下,碰到了背後的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