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帶著笑,眼裡卻閃著興奮的光芒。
司徒盈袖的臥房很寬敞,中間有一道長長的半人高的屏風,做成隔斷。
隔斷北面,是司徒盈袖的千工拔步床,還有妝臺和衣櫃。
隔斷的南面,有靠窗的軟榻,軟榻旁邊的多寶閣,還有幾個立櫃。
牆角放著美女聳肩瓶,插著幾支富貴堂皇的姚黃魏紫。
快步繞過那屏風,采芹看見了對面黃花梨木拔步床上低垂的帳簾,腳踏板上的鞋一隻朝上,一隻朝下。
采芹微勾唇角,還快步上前,唰地一下拉開帳簾,一看帳子裡面只有散亂的被子,並沒有司徒盈袖,就轉身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在床上!大小姐去哪裡了?你們看見沒有?!”說著,她將帳簾掛在兩旁的金鷓鴣帳鉤上。
司徒盈袖在南窗下的軟榻上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森然地看著在屏風的另一面大呼小叫,唯恐別人不知道她不在床上的采芹!
外面的丫鬟婆子靜了一瞬,便七嘴八舌地問道:“大小姐是不是出去了?你們看見了沒有?”
“你們誰出去四處找一找?看看大小姐是不是去外院了?還有。派個婆子去老爺那邊問一問,就說……”采芹在屏風後叫喊的聲音格外地大。
司徒盈袖本想呵止她,但是見她不依不饒地要往四處報信,眼光黯了黯,悄悄從窗下的軟榻爬了起來,閃身躲到裡面的浴房去了。
採桑撂開簾子走了進來,不滿地對采芹道:“你亂吵嚷什麼?不在房裡。就是出去了。誰讓你這會子才起來的?”
采芹不滿地道:“我這不是在找嗎?大小姐一向起來的晚,今天外面又下雨,大小姐怎麼會突然巴巴地早起?還出去?外面下的潑天的雨。大小姐能去哪兒?”
“你管大小姐去哪兒。”採桑一向沒有采芹伶牙俐齒,這一次居然一點都不退讓,“大小姐是主子,主子做什麼事。還要向你我報備不成?”
“你——!”采芹被採桑堵得說不出話來。一跺腳,惱道:“你別攔著我!我去給老爺報信!大小姐在自己房裡不見了……”
“誰在自己房裡不見了?”沈詠潔的聲音傳了進來。
剛才采芹一鬧騰,立刻就有人飛跑去司徒健仁和張氏住的院子報信。
沈詠潔放在至貴堂的婆子見勢不妙,也趕緊來給她報信了。
沈詠潔一大早起身,胃口有些不太好,剛吩咐人給她炸點鵪鶉好吃粥,就聽見有婆子回報,說大小姐那邊一大早就鬧起來了。有人說她不在房裡……
沈詠潔便馬上趕了過來。
她住得近,比司徒健仁和張氏來得都快。
采芹一見來的是夫人。氣焰頓時降了不少,訕訕地上前行禮道:“夫人,剛才奴婢來叫大小姐起身,見大小姐不在房裡,才有些著急。”
“不在房裡?”沈詠潔也一怔,忙走到司徒盈袖的床邊看了看。
床上一片凌亂,伸手一摸,床上到處都是涼涼的,沒有睡過的痕跡。
沈詠潔心裡一沉,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正想解決方法,就聽見司徒健仁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來,“怎麼了?盈袖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聽說她一晚上不在房裡?”
說自己的閨女夜不歸宿,天!有這樣做爹的嗎?!
司徒盈袖在浴房聽見司徒健仁這樣說話,立刻握緊了拳頭,眼前火星直冒。
若不是想再看看還有誰在這裡蹦躂,跟她被擄這件事有關,她真要衝出去抽采芹幾個耳光了!
沈詠潔很是不滿,厲聲道:“老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誰說盈袖一晚上不在房裡?昨夜可是這些丫鬟婆子服侍她睡下的?!”
屋裡的丫鬟婆子忙說是。
司徒健仁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