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的小貓,偶爾是傻乎乎呆呆的笑,有時候是不知為何就咧開嘴的笑,總之沒有一種是這樣的笑。
這樣的笑,偽裝功力雖高,讓人覺得自然,但她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笑與之前的笑差別有多大。
這不是熊孩子的笑,這是張寧簡的笑。
張一萌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張寧簡卻並沒有開口。
氣氛僵硬而尷尬。
還是張寧希咳了一聲,開口道:“一萌,事情是這樣的……”
張一萌如夢初醒般看向他。
張寧希撓了撓頭,說:“寧簡在你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忽然說頭暈,然後就開始流冷汗,沒多久就昏倒了,剛剛醫生檢查過說沒大礙,可是他的記憶恢復了,但是……他不記得你了。”
張一萌:“……”
張寧希看著張一萌,更加尷尬地說:“我們大概向他說了一下你,但他毫無印象。”
等張寧希解釋完全部,張寧簡才恰到好處地開口:“我失憶以來的這些日子,承蒙張小姐照顧了。”
張一萌愣愣地看向他,看著張寧簡嘴角微微的笑,半響才搖了搖頭:“哦,沒關係,我有拿工資。”
張寧簡笑了起來,這回倒像是真心實意的:“工資是一回事,感謝是另外一回事,因為我原因還讓張小姐失去了原本穩定的工作,真是萬分抱歉。”
太客套了。
也太可怕了。
張一萌下意識想要往後躲。
但張寧簡的話卻還是傳來:“所以張小姐離開張家之後,我會打一筆錢給張小姐,而張小姐可以選擇回第一人民醫院工作——當然,會是更好的職位——或者由我替你選擇一個職位,大哥和二哥應該有你的聯絡方式,我會把淺#草#微#露#整#理工作崗位和條件,都發給你,由你自己決定。”
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真的非常感謝。”
張寧簡醒了之後第一件事是謝謝她,第二件事是遣散她。
這真是張一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她知道,她一開始就知道如果張寧簡恢復記憶的話,自己肯定要離開張家,之前她甚至是萬分期待的,尤其在經過了左享的事情之後,她應該更多此求之不得啊。
可是張一萌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是由張寧簡開口說出,而且洋洋灑灑,說的毫無破綻,在表達謝意的同時,也在他和張一萌之間劃下了無形卻巨大的裂縫,像一個星球破裂,一分為二。
他提出那麼好的條件,卻字裡行間都透出一個訊息:從此兩清,誰也沒欠誰哦。
那麼好的條件,只因為他懶得聽張一萌的條件。
用這樣的方式封住張一萌的嘴,一勞永逸,耳根清淨。
他甚至不需要像以前那樣藉助張寧致的力量——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張寧致一眼,他自己就可以決策,他說的也都是“我”而不是“我們”。
雖然他明明還在病床上,然而他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己的國王裡的帝王,高傲不可一世,卻用謙虛禮貌的笑容偽裝。
張一萌瞬間就明白了失去記憶以前的張寧簡是個什麼樣的人,和熊孩子截然不同,熊孩子直接而單純,任何事情都清晰的表現在臉上,有什麼想法也用嘴簡單的語言來表述。
然而張寧簡卻用這樣曲曲折折的方式來與張一萌劃清界限,張一萌甚至要長喊一聲“謝主隆恩”才對。
張一萌定定地看著微笑著的張寧簡,偌大的病房似乎連空氣都凝結了,打破這冰凍的是張一萌。
她說:“不用。”
張寧簡詢問似的挑了挑眉毛。
這也是一個新動作,熊孩子以前從來不做。
張一萌說:“錢和工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