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皺皺眉:「可是他是我的皇阿瑪啊,我不找他去找誰?」
說著,他更是可憐兮兮道:「況且我今天找皇阿瑪可是有要緊事兒的。」
至於是什麼要緊事兒,他可不會說。
德妃也知道他是個什麼小德行,倒也沒有問,只叮囑道:「你這話雖沒說錯,但皇家哪裡能與尋常老百姓家一樣?」
「皇上雖是你的皇阿瑪,但更是大清的皇上,是老百姓的君王,可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父親……」
胤禛有的時候不太懂後宮妃嬪們這套「喪偶教育」理論,恨不得天塌下來都要自己扛著,他可不答應,苦著臉道:「那就算這樣,皇阿瑪也是我的父親啊。」
德妃是早就見識過胤禛的倔強,可偏偏他說的話又十分有道理,也不好反駁。
但今日這事兒,她還是打算好好勸勸胤禛,可別到時候惹怒了皇上。
誰知道這勸誡的話還沒想到了,胤禛就道:「皇阿瑪來了。」
德妃臉色微微變了。
從前聽聞皇上來了,她面上總帶著幾分喜色的,後宮之中誰不喜歡恩寵?
但如今她有了身孕,這恩寵對她來說就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雖說前幾次皇上過來,她侍寢時都找理由搪塞了過去,但這種事兒……若是拒絕的多了,可是會惹得皇上不快的。
只是很快,胤禛母子就見著皇上轉了個彎,去了東偏殿。
母子兩人幾乎是同時長吁了一口氣。
今日自胤禛走後,皇上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雖說後宮中女人不少,得寵的多,但不得寵的更多,但不管是誰從得寵到失寵總是有個過程的,不會像衛常在這樣與皇上感情正好時被冷落。
越是這樣,皇上便越是氣憤。
其實從皇上當日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皇上是惱極了衛常在的。
為何會這般生氣?
不過是因為在乎罷了。
可皇上一想到當初與自己夜夜歡好的女子羅德這般境地,也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思來想去,還是來了一趟。
等著皇上步入東偏殿時,院內景緻倒是與從前無二,可是一路走來,他卻是連個太監、宮女都沒有看到,只怕不知道去哪兒偷懶了。
待皇上步入內間時,只見衛常在身著一身胭脂色雞心領牡丹紋裙,渾身半點飾物皆無,卻是氣質出眾。
這是漢人打扮,漢人的衣裙與滿人的旗服比起來本就多了幾分靈動與不羈。
更何況從前的衛常在向來是素色衣衫打扮,如今穿著一身胭脂紅,愈發顯得她膚色如玉,模樣出眾。
皇上一時間微微有些晃神,覺得這女子眼神中透著哀怨,似乎有滿肚子的委屈。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皇上也是。
衛常在卻是渾然不知,壓根不知道皇上過來,低頭看書,時不時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抹去腮邊眼淚。
一人屋內。
一人門口。
兩人更是心思。
後來還是梁九功微微咳嗽一聲,衛常在這才反應過來,卻宛如受了驚的小鹿一般,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驚慌道:「皇,皇上……您怎麼來了?」
說著,她這才想起請安這一茬,忙道:「嬪妾給皇上請安了,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已然坐在炕上,居高臨下看著她:「哦?朕倒是不知道你何罪之有。」
衛常在跪在地下不敢起身,柔聲道:「嬪妾並未起身前去恭迎皇上,這是罪過之一,嬪妾身在紫禁城,卻是偷偷穿著漢人的衣裳,這是罪過之二……嬪妾惹得皇上不高興,這便是罪過之三,卻也是最嚴重的過錯。」
話畢,她的眼淚便緩緩落了下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