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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你當真不願意跟他們回去?”,胡老看著失神的沐九兒,不知道那日勸雲岫離開到底是對是錯。
十日,整整十日了,雲岫還是沒有回來。
沐九兒抬起頭,望著胡老,一臉迷茫。
胡老輕嘆口氣,“你父親和義兄要離開了,你當真不跟他們回去?”
沐九兒搖搖頭,裝作難過的樣子。
自恢復了記憶,她也非常地明白。
之前的自己或許調皮,偶爾搗蛋,但琴棋書畫卻無一不精,又怎麼會被傳承蘭州城一無是處的草包。她雖然喜歡美男,卻從小對薛遙情有獨鍾,又為何會被傳成花痴草包?
那兩人,現在對著自己疼愛有加,可之前呢。
一人冷眼旁觀,可憐直到沉江都在期望那個人能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沒有,都沒有!
耳邊胡老的嘮叨他沒有聽清楚,只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回去,她當然要回去!
既然她是蘭州城唯一的嫡女,她為何要放棄這大好的位置,更何況世襲罔替,卻沒有規定女子不得承襲城主之位不是嗎,不然那秦雅為何費進心機毀她名聲,奪她性命!
可憐那時的她怎麼會那般的痴傻。
秦雅拿著她的繡品,在整個蘭州的上層圈子博得頭彩;
秦玥手持她的化作,一舉博得蘭州第一才女之稱;
秦羽一邊對她百般討好,一邊卻拿著她寄情薛遙的詩詞對其他女子百般殷勤。
……
哈哈,最可憐的便是她秦憶,心甘情願被所有的庶弟庶妹利用,還覺得他們是為她好;什麼狗屁她秦憶看不起上層圈子從不參加他們的聚會,什麼狗屁的秦憶是城主府的那顆老鼠屎,什麼狗屁的秦憶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痴草包,哈哈,沐九兒在心中冷笑,這一切的一切,那所謂的父親會不知道?
還是她根本不想知道?
她那可憐的孃親,日日含淚盼夫歸,盼來的是什麼?
一房又一房的姨娘,一個接一個的庶子庶女……
“九兒,不管怎樣他始終是你的父親!”,胡老感受著沐九兒身上情緒的變化,嘆了口氣。
沐九兒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哽咽,“可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是嗎?”
胡老愣在當場,將要出口的話噎在喉頭,看著沐九兒,“罷了,不管你想做什麼,爺爺都支援你!”
沐九兒抬起頭,感激地看著胡老,比起記憶中的俊俏,他老了很多,可整個輪廓卻沒怎麼變,最疼愛孃親的族叔,他是否也是認出了自己,所以才對自己百般的疼愛?
只可惜,如果自己那短命的娘能再見到他應該會很開的罷!
“謝謝爺爺!”
“傻丫頭!”,胡老揉了揉沐九兒的頭,手上一個巴掌大小的墨色令牌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好久,沐九兒才看到那枚令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天下傳言,紫衣侯手上有一股神秘勢力,殺伐果斷,進退有素,卻是隻認令牌不認人;傳言那股力量便是整個流雲國最後的守護,代代相傳。
當年國君軒轅帝費勁心機,甚至逼得紫衣侯退出朝堂也沒能成功得到墨令。
可現在,沐九兒看著那木牌背後那個小小的墨字,大哭出聲,這可是爺爺最後保命的東西啊,若是雲都皇城中那人知曉這令牌不在胡老那裡,只怕他也再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可他居然,居然就這樣給了她!
他是猜到她最後一定會跟秦毅他們一起離開了罷。
沐九兒在心裡盤算著,蘭州使隊要離開,只怕就外交的程式就需要好幾天,更何況,想著上午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