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見人啊。只是提到正事,張雲卿也冷靜下來,不得不承認虞醒說得對。
什麼樣人的才敢在趕路過程之中,還帶著美婢,自然是不擔心安全的人。
最少不是逃亡者。
虞醒下意思抱緊張雲卿,這種溫柔軟意,讓他有些不自然,他立即轉過來對李鶴說道:“李叔叔,等一會兒,就靠你隨機應變了。”
李鶴手心微微見汗,他早就勸過虞醒。但是反而被虞醒說服了。他當年為了情報混入了蒙古軍營中,絕非膽小之輩。但是而今依然心中撲通亂跳。說道:“明白。”
虞醒看出李鶴的緊張,安慰道:“沒事,大不了劫持梅國忠便是。”
對虞醒來說,這不是安慰,是備用方案。
做實驗決計不會有一個方案,對虞醒來說,永遠有備選計劃。
這讓李鶴更緊張了。在軍營之中劫持主將,真是天才一般找死的想法。李鶴也不由佩服起虞醒,真是遇大事有靜氣。卻不知道,對虞醒來說,這種絲毫不為情緒牽絆的狀態,才是他做事的正常狀態。
一行人準備停當,慢悠悠地向梅國忠軍營走去。很快就被梅家軍的探子發現了。拿怯薛軍腰牌一晃。自然紛紛讓開,並有人去通報。
還沒有到營門口,梅國忠已經遠遠來迎接了。
梅國忠這個人臉方方正正的,看上去正氣凜然的樣子,大有國忠之意,只是見了虞醒,梅國忠諂媚地行禮道:“見過大人。”
虞醒懷抱著張雲卿,瞄了他一眼,地裡咕嚕地說了一串蒙古話,拿出腰牌在梅國忠面前一晃,李鶴立即翻譯道:“大人說,給我補充一點乾糧。我們要去雲南。”李鶴在乾糧上加了重音。
顯然要的不僅僅是乾糧,還要別的東西。
“是,是。是。”梅國忠目光掃過腰牌,虞醒沒有讓他多看。無他,腰牌這東西,一般都要暗記的。
不是說上面寫了什麼就是什麼的。都會有一些細節表達不一樣的資訊。
虞醒是不知道這腰牌的暗記在什麼地方,自然不敢讓梅國忠細看,也不能不讓梅國忠看清楚。否則梅國忠必然生疑。
這分寸如何拿捏?看梅國忠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眼睛看東西是有細微的轉動角度的。可以對應梅國忠聚焦在何處,等梅國忠的目光從令牌上的銘文看完的時候,就是收令牌的時候了。不給梅國忠看細節的時間。
果然,在虞醒眼中的黑白世界,梅國忠每一個微表情都在虞醒掌控之中,分寸拿捏得恰當好處。梅國忠心中雖然疑惑,但不敢要求驗看令牌,不過他的目光看向虞醒一行人。
虞醒明顯的漢人樣貌。
這不是問題,無他,蒙古怯薛軍不僅僅有蒙古人,很多漢人軍侯的子弟也在怯薛軍中。
漢人偏偏說蒙古話,也不是問題。蒙古話是國語,蒙古人終元一朝,寫聖旨都是寫的蒙古話,然後再翻譯成漢話。漢人起蒙古名字,也是很正常的。更不要說學蒙古話了。無非是端著架子,會說漢話,偏偏不說,以蒙古人自居。
至於虞醒身後一行人都是漢人打扮,甚至有幾個還看出穿得是宋軍的衣服。也沒有問題。
蒙古人在這方面管得不嚴。至於宋軍的衣服,梅國忠所部也是如此。
蒙古人收降了很多宋軍,如果全部給他們換裝,花費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更不要投降的新附軍是後孃養的。讓蒙古貴人為他們換新衣服,呵呵,省省吧。
但這些沒有問題,並不代表全部沒有問題了。
梅國忠總覺得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在什麼地方?
忽然他看到張雲卿,卻見張雲卿神情不對,手好在抓在什麼東西上面。梅國忠眼睛猛地一眯,好像猛獸看到了獵物。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