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茹沒有回答。
童銘菲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時,李培仁抬起頭對韋茹說道:「女兒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韋茹這才總算是懶散應了一聲:「知道了。」
童銘菲鬆一口氣,抬手撥了撥垂在臉頰旁邊的碎發,朝著門外走去。關上房門的瞬間,童銘菲覺得有點委屈,她想其實韋茹說得對,她本來就沒有能力照顧童丞祺。
當時她高三,本來成績優異有希望上重點大學,韋茹想把孩子送人,是她堅決要留下來的,她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來照顧這個出生就沒有父母的小外甥,導致她整個高三成績大幅度下滑,高考前兩天,童丞祺病了一場,她熬夜照顧小孩兒,結果最後考試成績出來,只上了一所本地的三本學校。
韋茹不允許她復讀,她也沒有能力復讀,去學校報到申請了走讀,畢業之後進一家營銷公司做網路客服。
直到現在,她離開了韋茹還是沒辦法單獨照顧童丞祺,她知道自己是在勉強,她也知道因為她的任性甚至拖累了韋茹,可她就是沒辦法丟掉童銘婭的兒子,更加捨不得那個嗓音軟軟叫她小姨的童丞祺。
晚上,童銘菲開啟影片網站,看到柔軟的棉花糖不但沒有回覆她的私信,而且竟然又給她打賞了兩千塊錢。
童銘菲頓時有些慌張了,她點進柔軟的棉花糖個人主頁,發現他沒有線上,於是猶豫了很久,開啟微信新增對方好友。
可惜新增好友的申請發過去,對方也很久都沒有回覆。
到第二天上班,童銘菲仍然惦記著這件事情,總是時不時把微信開啟來看看柔軟的棉花糖有沒有加她好友,可惜一直沒有反應。
今天童銘菲接待了一個客戶聊了很長時間,對方諮詢了很多問題,童銘菲幾乎以為可以這個合同可以簽得成,要給對方安排專業的營銷師的時候,對方又一兩句話匆匆結束了聊天。
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童銘菲盯著電腦螢幕發了一會兒愣,心裡失落是自然的,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可奈何。
辦公室還有兩個同事在加班,她站起來收拾東西,背著自己的小揹包放輕腳步從辦公室出去。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單調的日光燈從頭到尾將整個走廊照得透亮,童銘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響聲,在安靜的時候就特別明顯,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總是下意識讓自己走得更輕巧。
「童銘菲,」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班了?」
童銘菲回過頭去,看見他們的部門主管彭哲之站在辦公室門口,手裡拿一個公文包,似乎也剛剛準備下班的模樣。
「彭主管,」童銘菲點了點頭跟他打招呼。
彭哲之朝她走過來,「一起走吧,我也剛剛下班。」
童銘菲不記得彭哲之今年多大年齡了,但總歸是三十五歲往上,人不算長得特別好,不過個子挺高,而且平時總是西裝領帶,收拾得十分乾淨,臉上架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容易讓女性心生好感。據說他妻子去年才生了二胎,現在一兒一女,也算是家庭幸福。
彭哲之走近童銘菲身邊,和她一起朝電梯方向走去,白色的燈光照在他乾淨的臉上,看起來好像不過剛剛三十的模樣。
童銘菲則還是一副剛出大學的青澀模樣,雖然工作要求每天要化妝,要穿裙子和高跟鞋,可是她身上的氣質一直沒有變過。
等待電梯的時候,彭哲之問她:「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童銘菲並不擅長和上司打交道,她捏著包顯得有些緊張,說:「還好,不算很忙。」
彭哲之聞言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問道:「吃晚飯了嗎?」
童銘菲剛才專心致志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