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把額頭貼在她臉上,心裡亂的很,即使已經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也沒有精力仔細去想。
穆皖南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給思思看診。他口乾舌燥,焦急地拉住孔女士道:“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懷疑是手足口病。”孔女士畢竟是有孩子的人,有經驗,勸慰他道,“沒事的,這病就是來勢洶洶的嚇人,但實際是個自限性的疾病。留院觀察,控制體溫她自己會好的。”
最後診斷果然是手足口病,醫生的說法跟孔女士一樣,建議留院觀察一晚,輸點液,體溫控制好就可以回去了。
她抱著孩子出來看見穆皖南他們在說話,也沒多問,他也不解釋,徑直從她手裡接過思思放到輸液床上,又奪過她手中的處方,“我來。”
護士給了冰袋降溫,針水吊上,思思稍稍睡得安穩了些。
樂言守在床邊,一顆心還懸著,但已經比剛才冷靜許多。
孔女士問她:“我去給你買點喝的,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再買點紙巾吧,我出門太著急,這些都沒顧上帶。”她疲倦地笑了笑,又說,“真的謝謝您。”
孔女士說不客氣,抬頭看了穆皖南一眼,往另一邊去了。
穆皖南在她身旁坐下,把外套搭在她肩上,“你還好嗎,冷不冷?”
她真的是出門太著急,給孩子穿得很厚,自己一件家居薄衫套個小外套就出來了,他覺得她這會兒都還在發抖。
樂言卻搖搖頭,捋了一把有點凌亂的頭髮,問他道:“孔女士到底是誰?”
穆皖南知道瞞不下去了,也坦然:“她是我的新秘書,對你來說,是新面孔。”
“我租的房子,剛好跟她同一棟樓,這不是巧合吧?”
“不是。”
樂言深吸口氣,“不會租給我房子的房東就是你吧?新裝修,要出國,低於市場價的租金……也都不是巧合了?”
他頓了頓,索□□代得徹底一點,“嗯,包括帶你看房的房產中介,也是我安排好的,不是何薰認識的人。但我知道如果不那麼說,你不會願意接受。”
就連何薰都是知情人,還站在他那邊?
樂言很生氣,語調也充滿尖酸的嘲諷,“你以為我現在就願意接受了嗎?我一心單獨搬出來,自食其力地照顧女兒,沒曾想到頭來只是一個笑話!你看笑話看得很過癮吧?是不是一邊享受著監視我控制我的快感,一邊在心裡狠狠地嘲笑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沒你不行?”
穆皖南臉色發青,雖然生氣,怕吵醒孩子只能壓低聲音道:“我沒這麼想過,我就想讓你和孩子過得舒服一點兒!你要上班就上班,你想孩子我就給你把她送過來,可你一個人過日子那麼多瑣碎的為難的事情你自個兒也見識到了。別的不說,我要不插手你說不定到現在還沒找到一套合適的房子!你跟我倔什麼,我以前再混蛋也還是你孩子的爸爸!”
樂言抖著唇,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氣,“所以我就必須接受你的好意嗎?你總是這樣,不想理會的時候就不聞不問,想起來了施捨一點兒就恨不能人家感激涕零!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被耍難道很好玩兒嗎?我還以為你變得不一樣了,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自私又自大,編個劇本兒恨不能所有人都照著你的方式演,其實也就感動你自個兒罷了!”
“俞樂言!”
他失控地喊了一聲,護士小姐聽到了跑進來,“你們吵什麼吵?這是醫院,孩子都生病了,還有什麼事兒好吵的?別影響其他人休息!”
一瞬間,兩人又只剩死寂般的沉默。
穆皖南終是站起來,咬牙道:“好好好,我走!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該管你的事兒!反正我錯過一次就做什麼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