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舌頭覆上那道紅色的細線,舔舐、吮吸,卻怎樣都滿足不了胃裡巨大的缺口,只能更加的沉迷於其中。
而唐策早在張梓堯一口氣噴到他耳朵裡的時候,就已經大腦轟然一響,徹底潰敗了。但此刻最要命的是,他起反應了……
出於內心某種不可告人的羞赧感,唐策加快了腳步,把張梓堯送到了房間。
儘管他用了像折斷自己的手那麼大的力氣,才使自己的手離開張梓堯的身體。但他確實幸運的在張梓堯狂性大發一口咬斷他的脖子之前,帶著挺立的小兄弟毫不知情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離開之前…
“你們什麼都沒看到,對吧~?”
唐策笑盈盈的看著守門的二人拼命搖著頭,拍了拍他倆的肩膀,回房去擼。
兩人看著唐策若無其事離開的背影,齊齊嚥了一口唾沫。
老大好可怕啊…
沒等他倆鼓動的心完全平靜下來,房門又一次被開啟,張梓堯走了出來。
完全無視了他們臉上的驚訝的表情,張梓堯面無表情的直接抓了一個人進去,接著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留下另一個人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房間裡
張梓堯一口咬上那人的動脈,那人本來還想著張梓堯找他要幹什麼呢,此時乍然一驚,立刻反應過來開始拼命的反抗。
奈何張梓堯咬住了就不鬆口,一個動作,立刻就撕開了他的咽喉,血水噴湧而出,直直灌進張梓堯的喉嚨。
撕下的肉塊咬在嘴裡,張梓堯突然一下頓住了,然後遏制住身體內完全不滿足的渴望,硬生生的鬆了嘴,讓它掉落在地上。
“額啊…嘔…”
張梓堯兩手撐著地面,不停地乾嘔,抗拒著那對自己來說簡直美好的難以置信的誘惑。
其實他一直有意識,只是意識就好像遊離於身體之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直到剛剛,幸虧由於暫時得到了緩解,他才終於控制住了那可怕的本能。
他一下子癱在地上,幽綠的瞳孔裡,灰色的絮狀物質不停地碰撞,聚合又離散。
自從他重新醒過來那天起,或者說,從始至終,他一直刻意去忘掉自己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他有思維,有記憶,也有身為人類的感情。
他一直在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人類。
幸好、幸好剛才停住了。
——如果真的吃了人,張梓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自己當做一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張梓堯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到洗手間清洗了一下,直接把腦袋放到水底下衝,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大黃在外面不停地走來走去,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走過來用腦袋頂了頂他屁股。
張梓堯面無表情抬起頭來,頭髮還滴著水,衝著大黃就一通亂甩,把大黃嚇得四蹄連踏,匆忙後退了好幾步。
他深吸一口氣,把匕首拿在手裡,走出了洗手間。
那個人還躺在地上,張梓堯慢慢走了過去,低低道一聲:“對不起。”隨即手猛地向下一壓,深藍的匕首就毫無阻力的刺入了他的頭。
他在原地頓了一會兒,然後心情沉重地收起了匕首,又把房裡放著的一把手槍帶上,牽著大黃和小灰就出了門。
他殺了一個人,如果再留在這裡,他也拿不準唐策知道後到底會怎麼做。
是像對待之前的那個少年一樣處罰他,以此來給無辜死亡的兄弟一個交代?還是偏袒於他,從而引起那些跟隨他的人的不滿?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張梓堯所期望的。
提前離開,給彼此都有一點進退的餘地,這是他們這種人一向的行為準則。
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