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姜姨娘也脫不開身,如今得空了才派奴婢來慰問一聲,老夫人許多年不回西安了,可住得還習慣?”
杜老夫人看了那管事媳婦一眼,笑著點頭,“落葉歸根,本就是住慣了的地方,哪有習慣不習慣的,倒是勞……勞你們姨娘記掛了,不知道寧夫人她……”眼波一轉,帶出幾許深意。
西安府裡誰不知道寧夫人袁氏諸事不理,就像個超凡脫俗的仙女似的,如今寧府的掌家大權都握在姨娘姜氏手裡。
明明是個姨娘,卻把持著府中大權,杜老夫人對這樣的女人很是不屑,以她的脾性這樣的女人她是不想結交的,只是如今……
杜老夫人眼神一黯。
此一時,彼一時。
姜氏雖說為妾,可大權在握,寧遠對她又很是寵幸,只怕西安府裡巴結拉攏她的官太太不少,人跟著也傲驕了起來。
“咱們夫人……”管事媳婦婉轉一笑,“倒是還好,只是如今姜姨娘管著府中事務,姨娘辦事穩妥,又得大人信重,夫人看著也放心。”
杜老夫人輕咳一聲,緩緩收了笑容。
這是寧家的家事,她自然不好過問,不過寧遠也算做得出來,寵愛姨娘多過正室,聽說府裡嫡子的地位都比不上庶子得寵,這樣的門風,真正是混亂一片,那種地方還不知道是怎樣得烏煙瘴氣呢!
管事媳婦見杜老夫人斂了笑容,心中也不由哼了一聲,不過是在汴京城裡混不動的人,這才回到西安府,還真當自己是從前的首輔夫人不成?
到了西安,只怕姜姨娘動動小手指頭都能讓杜家這些人吃不完兜著走,自己這般客氣也不過是受了姜姨娘的囑託。
想到這裡,管事媳婦面色一轉,笑道:“老夫人,奴婢這次來到杜家村,也是奉了姜姨娘之命,來請老夫人及府上幾位小姐參加‘春宴’的,”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燙金帖子遞了過去,劉媽媽趕緊接過又遞給了杜老夫人,又聽那管事媳婦道:“西安府城裡有頭臉的夫人小姐們都會赴宴,只是老夫人住在杜家村裡離得遠了些,奴婢趕了一天的路才到,只怕老夫人赴宴之時得提前一天進城了。”
西安府離杜家村有百里路途,坐馬車的話一天走不到來回,當然勉強也行,不過也是累得夠嗆,妥善的做法自然是提前一些時日,到了西安府城誰又想趕著回這窮鄉僻壤的?
管事媳婦這樣說著話,言語裡不禁有了一絲高高在上的感覺。
就算杜老夫人的地位在汴京城裡如何顯赫,回了杜家村不照樣就是個普通的老太太。
杜老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燙金帖子,上面寫著端秀的小楷,只是字跡有些小,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看清楚,接著便抿唇沉思了起來。
去,還是不去?
若是不去,那明顯是駁了姜姨娘的面子,撇開寧夫人袁氏不說,這位如夫人姜氏可算是如今西安的第一夫人,人都跑到杜家村來請了,若是她不去,只怕姜姨娘心裡會記恨,又覺得自己看不起她,將來暗地裡使絆子穿小鞋,讓人防不勝防。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姜姨娘能騎在袁氏頭上作威作福,只怕也不是一般的人,這樣的人眼下還不能得罪。
杜老夫人不由在心底輕嘆一聲,頷首道:“到時候回覆你們姨娘,我會準時赴宴的。”說罷又轉向了劉媽媽,“好好給安排住處,可別怠慢了。”
劉媽媽立馬應了一聲,便來請管事媳婦。
對杜老夫人的回答那管事媳婦顯然也在意料之中,笑著起身隨著劉媽媽退下了。
直到劉媽媽帶著那管事媳婦走遠了,杜老夫人這才重重地將這帖子拍在炕桌上。
什麼時候她也需要這般奉迎一個姨娘了,若不是形勢比人強,還沒有到那一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