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巴黎的千家萬戶。我們計委早就從歐美訂購了一批鑄鐵水管,算算航程,這批水管這兩天就要到達香港。”
聽了大家的發言,白寶湘拿定主意,“那好,我們現在就拿布興有開刀,這幫艇匪聚在鎮海甬江口,對定海也是一個威脅。平定浙東之後,部隊就去臺灣。”
“我同意!”王鐵錘支援白寶湘的意見,“我認為打就要打狠一些,給他們一個深刻印象,讓滿清不敢輕易的進犯定海。”
“同意!”、“同意!”執委會委員紛紛表示贊同。
會議結束之後,白寶湘當即來到值班室,向一團和海警隊下達預警通知,準備半夜行動。
放下電話,白寶湘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八點了,今夜只有到船上打盹了。對了,怎麼汪興磊還沒來電話。”
有訊息說,英國商船茵格伍德號從寧波拐買了44名女孩,最大僅8歲,準備今晚就運往美洲。汪興磊帶了兩條船,攔截去了。
突然,短波電臺響了,汪興磊報告說,茵格伍德號已經被控制住,船上人員無一漏網,英國船上確有44名女童,只是出現了一個小意外,其中一個女童的父親追到了海上。
就在這天傍晚,一艘懸掛英國國旗的三桅帆船駛去了甬江,直奔東南方向而去。
大約十多分鐘之後,一艘沙船也衝去了甬江。
“英國船呢?那茵格伍德號呢?”船頭立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他神情慘淡的東張西望。
這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海面上的能見度越來越差,放眼望去,前面是洶湧的海水,遠處是黑黑的島礁,全然看不見一絲帆檣的影子。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絕望的癱在甲板上,“我可憐的莫愁。”
“芝英兄,沉住氣!”船主李也亭用手輕輕安撫中年書生的肩,“他們跑不了多遠,這英國商船不管是奔西洋,就是奔東洋,他們只能往東南方向跑。”
說著李也亭下令走金塘水道,向螺頭方向追去。
李也亭就是寧波久大沙船號的老闆,他與李芝英是多年的好友。
李芝英是監生(滿清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學生),寧波鄞縣東鄉人。
清中葉以來,寧波官府對普通鄉民徵收高稅賦;前年又抬高鹽價、查禁私鹽買賣,激起了寧波民變。張潮清、俞能貴帶頭結集了近5萬民眾,把鄞縣縣衙和寧波知府衙門團團圍住,燒燬縣衙府衙。
剛開始鬧鹽糧案的時候,李芝英激與義憤,也曾做過張潮清、俞能貴兩天的軍師。後來,他又覺得不能這樣鬧下去,再鬧下去就是造反,於是就幫助時任知縣的段光清出謀劃策,安撫民眾。張潮清、俞能貴被處決之後,李芝英自感愧對朋友,蟄居在奉化雪竇寺,為張潮清、俞能貴唸經誦佛。
李芝英獨身在雪竇寺修行,家中就剩下妻子和一雙兒女。前兩天,李芝英六歲的小女兒莫愁不慎被遺失。家人四處打聽,一無所獲,只聽到一個訊息,說是英夷商船“茵格伍德號”停泊在三江口,除了採買茶葉、瓷器、絲綢等大宗商品,另外還私下收購了許多女童,嚇得李芝英的妻子趕緊派家人找到李芝英。
待李芝英下午趕到寧波,發現“茵格伍德號”已經開船順江而下,情急之下,李芝英找到慶安會館,請李也亭幫忙。
“海面上風大,咱們先回船艙吧!”
在兩個水手的幫助下,李也亭把李芝英硬是拉回艙室。
“不好意思,剛剛失態了。”
情緒發洩完了,李芝英喝了點水,稍稍鎮定下來。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李也亭把溼毛巾遞了過去,“誰掉了孩子,都會這樣的。”
“也亭兄,今天多虧你了,否則,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李芝英訥訥是說道,“